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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幾個人,去業內的行家那裡跑一跑,聽聽他們的建議。”

管舟點點頭,“沒問題。”

“媒體和輿論方面——”耿清澤曲指,敲了敲手邊的一份報紙,“我要的不是平息事端,而是主動和他們聯絡,利用我們手裡的資源,讓事件處理的進度透明化公開化,讓公眾看到GS的努力。尺度上你們自己把握。”

接著,他又側首看向孟之遙,“目前除了你,甲方還有誰在聯絡?”

“一線的主要是設計部,”孟之遙迅速回答,“還是由遲總具體負責。”

“上午已經和IS、LM透過氣了,”遲皓插口道,“對於我們處理上的細節問題,他們暫時沒有什麼異議。”

“甲方這頭,設計部多費心,”耿清澤頓了頓,“還有——遲皓,你讓負責基建設計的同事去事發地點作個調研,聽說那個魚塘原本的設計就不規範。等調查結束後,考慮替他們進行翻修。”

此言一出,臺下免不了多了些動靜。一陣竊竊過後,管舟頭一個表態:“我贊成這個提議。一分公司在三年前做過一個高標魚塘的專案,阿遲可以拿去參考。”

遲皓正叼著筆在手提電腦上敲字,聽了立即點點頭。

同孫主任咬了一陣耳朵後,財務部廖經理舉手,“耿總,我想問一問,這部分額外的預算出在哪裡?”

全場靜了一瞬,除了垂首不語的,所有的視線盡數集於一處。

耿清澤抬起頭,兩道凝冷目光直落在廖經理臉上,淡聲說:“我不知道。”

任誰都不會相信耿清澤會真的心無成算,僅是簡簡單單的四個字已將他的不滿表露無遺。

廖經理有些訕然,低了頭不再作聲。四分的薛總卻開了口:“既然是事故出在我們四分頭上,我看就從下季度的預算里扣。耿總,你看怎麼樣?”

耿清澤像是並未聽見他的話,正把頭轉向另一邊,在易漱瑜的手提上指點著什麼。易漱瑜聽得專注異常,頻頻點頭,眼光隨著他的手在螢幕上游走,還不時小聲發問。整個會議室裡十幾號人就這麼幹等著,誰也沒有出聲。

廖經理的眼風掃過對面的孟之遙,見他一手握拳抵著唇,明亮的眼裡是淺淺的笑,心下頓時明白了幾分,便涼涼地道:“說得輕巧,羊毛還不是要出在羊身上。”

“廖姐,”遲皓懶懶地合上資料夾,不鹹不淡地說,“人家有的是錢,你這是瞎操哪門子的心?”

薛總的臉色更難看了,“遲總,這話就有些過了。”

“怎麼?我有哪個字沒說對?”遲皓摘了眼鏡,朝資料夾上一扔,“昨天現場鬧成那樣,也沒見有誰敢作敢當地站出來,今天提了這個‘錢’字,倒是有人慷慨得很哪,活像手裡抱著多大金山銀山似的。老孫,老管,你們說是不是?”

管舟轉著手中的筆,笑而不語。

孫主任“嘿嘿”一聲,才想打個圓場,不防已有一個冷如冰魄的聲音從另一頭傳來:“GS不是不缺錢,更不是錢多到無處可花。一分錢買得到一分貨,但成百上千個一分錢也未必換得回一分信譽。”

耿清澤的目光冰冷堅卓,似乎哪一個人都沒有看,但每一個人又都覺得他在看著自己。

“我並不預備拿金錢和信用作交易,有價和無價,沒法衡量。同樣的道理,在致天國際這個事故上,GS的得失也無從比較。在座的都是明白人,不會分不清最基本的輕重和主次。請大家自行斟酌,儘快擬出具體的執行方案。”

“誰說耿總不知道?那小丫頭一番話說得慷慨激昂,還不是早有人教好了來的。”儘管身後薛總壓低的聲音還有一段距離,耿清澤卻已聽得清楚分明。

“什麼意思?”他並不回頭,只邊走邊問著同他一起率先離開會議室的孟之遙。

“那天漱瑜當著村民們,也提到了行業信譽的問題。”孟之遙跟著他進了辦公室,關上門笑道,“這一段,回頭有時間我詳細告訴你——不過你別說,剛才你和漱瑜配合得還真默契,把薛總給晾得……”

“我不是說這個。”耿清澤看著他,神情嚴正,“薛建國昨天在工地?”

“我去的時候沒看見他啊……”孟之遙一愣,明白過來後脫口罵出句粗話,“什麼東西!”

今日事今日畢。將當天的工作處理完畢已近九點,耿清澤以為自己是最後一個離開公司的,不料總秘室裡依然亮著燈。

他走過去,輕輕敲了敲桌面,枕著手臂趴在桌上的易漱瑜緩緩睜眼抬頭,聲音裡尚帶著一絲酣睡方醒的含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