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滴不知不覺地從她的眼眶中滴下,悄無聲息地,沒有人會替她擦去,只有她自己。
放在輪椅邊上的手機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上面熟悉的號碼讓她眼底一慌,忙不迭地擦了擦臉上了淚珠,她潤了潤嗓子,從嘴角勉強地揚起一抹微笑,用極其輕快的語調,將電話接了起——
“喂?哥。”
“......”
“哦,我......我這幾天公司很忙,一直沒時間呢。”
出院了?誰準的?
“哦,我......我這幾天公司很忙,一直沒時間呢。”
“......”
“是啦,是啦,你這麼想我,我保證努力做完手上的工作,早一點去陪你。”
“......”
“嗯,就這麼說定啦。”
對著電話,她笑得開心,也忘記了剛才申臣帶給她那抹傷心,跟電話那頭的人聊了幾句之後,她結束通話電話,推著輪椅再一次朝病房走去。
沒有注意到,在她的身後,申臣面無表情地站在走廊處,安靜地聽著她笑得開心地接電話的模樣。
哥?路遲遲什麼時候有個哥哥了?據他所知,路遲遲明明就是獨生女,這個哥是哪裡冒出來的?
心裡,莫名地有些吃味了起來,眉頭不經意間蹙起,看著路遲遲那在接到電話時那笑得開心的嘴角,他的心裡,卻是沒來由地升起了一抹怒火。
沒有去病房找路遲遲,他轉身離開了醫院,那冰冷的背影透著濃濃的火氣。
因為白天看到的那一幕,路遲遲在病房裡難過了一天,甚至有些惱火自己的不爭氣。
“路遲遲,該過去的,還是得過去,別再想了,他不是你的。”
低低地呢喃出聲,她躺在床chuang上,雙眼安靜地閉上,一絲淡淡的溼潤從她的眼角悄然滑落。
如果可以,她真希望自己跟申臣之間,從未相識過,也就不會這般傷心。
她承認,她真的難過了,不過,到今晚為止,一切都止於今晚。
申臣,再見吧。
翌日——
“醫生,我能出院了麼?”
病房內,醫生照例給路遲遲檢查了一番之後,路遲遲出聲問道。
“傷好得比我想象中的要快,其實沒必要再在醫院裡待著,只是申先生那邊......”
“我自己的事,還是讓我自己決定吧。”
路遲遲在醫生提到申臣的時候,快速打斷了他,繼續道:“醫生,我跟申先生一點關係都沒有,那天他只是路過送我來醫院罷了,既然我可以離開醫院了,就沒必要再待著了。”
她說得擲地有聲,而醫生自然也不會去進一步的確認申臣的身份,權衡了路遲遲的傷之後,便對她點了點頭,道:
“行,我去給你開出院證明,不過,你還不適合走太多的路,還是得小心點。”
“嗯,謝謝醫生。”
快速地辦理了出院手續之後,路遲遲便直接回了家,雖然已經可以走動,但是還是不敢有太大的動作。
“出院了?”
低沉的嗓音,在路遲遲離開之後不久,在她住的那間病房裡響起,平穩得不帶半點的節奏,卻讓人不由自主地感到幾分涼意。
申臣一副看似慵懶的模樣,斜靠著沙發坐著,指尖有意無意地叩著沙發扶手,那張看不出喜怒的俊臉卻讓所有人都膽寒不已。
“是的,因為路小姐的傷已經沒有什麼大礙,就讓她出院了。”
醫生回答得小心翼翼,突然間有一種不安的想法,覺得自己早上讓路遲遲出院的事絕對做錯了。
路遲遲,翅膀硬了麼
“是的,因為路小姐的傷已經沒有什麼大礙,就讓她出院了。”
醫生回答得小心翼翼,突然間有一種不安的想法,覺得自己早上讓路遲遲出院的事絕對做錯了。
“誰準的?”
又是那低沉的問話,不輕不重,卻足夠有力量敲中了在場每個人的心底。
就在這個時候,院長也焦急地出現在了申臣面前,“對不起,臣少爺,是我們沒有處理好。”
臣......臣少爺?
病房裡等著“受刑”的幾個人,在聽到院長以如此慌張的模樣稱呼申臣時,都足足嚇愣了好幾秒。
臣......臣少爺,不會......不會是他們這家醫院的大老闆,申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