燦爛而幸福的笑臉,笑得開心。
路遲遲看著看著,眼底便情不自禁地暈開了幾分漣漪。
童羽舒看著路遲遲這副模樣,無奈地搖了搖頭。
突然間,想到什麼似的,看向路遲遲,道:“丫頭,你四年前為什麼......”
話剛說到一半,便看到床chuang上本就睡得有些難受的申臣忽地從床chuang上猛然坐起,根本來不及衝到浴室,便吐了一地。
“阿臣......”
也來不及再去問太多,童羽舒丟下路遲遲,便跑到床邊,一手拍著申臣的背,一手端過邊上放著的醒酒湯,遞到他嘴邊。
“來,把這湯給喝了。”
她蹙著眉頭,嘴裡不禁出聲責備道:“你這小子,明明胃不好,還這麼死命的喝酒,媽媽就你這麼一個兒子,你真想我白髮人送黑髮人嗎?”
看著自己的兒子這副模樣,童羽舒的眼底也不禁心疼了起來。
真沒想到這小子還能痴情成這樣,要是說出去,有誰信呢。
路遲遲站在原地,抓著童羽舒遞給她的那張照片,淚水一點點地滴落到那張照片上。
剛喝進去的醒酒湯全部吐到了地上,童羽舒只顧著照顧申臣,也無暇去注意路遲遲。
路遲遲站在原地,眼底融進太多的掙扎跟無奈,半晌,轉身悄聲離去。
什麼話都沒有留下,甚至再也沒有看申臣一眼,開啟房門,走了出去。
走下樓的時候,喬伊曼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看到她下來,目光朝她投了過去。
四目相接之際,路遲遲的眼底有些慌,只是這一次,她卻並沒有避開。
提起腳,從樓梯上一步步走下來,站到喬伊曼面前,微微地一頷首,“對不起。”
她淡淡地道歉了一聲,也不等喬伊曼開口,便轉身快步離去了。
對不起?
喬伊曼的眼底有些茫然,路遲遲為什麼要跟她說對不起?
她......她知道了?
喬伊曼的臉色有些微變,只是下一秒,便在心裡否定了這樣的想法。
只是在人群中看了你一眼
喬伊曼的臉色有些微變,只是下一秒,便在心裡否定了這樣的想法。
表哥不可能把四年前發生在她身上的事情告訴路遲遲的,那......路遲遲為什麼要跟她道歉?
喬伊曼看著路遲遲那夾著幾分痛苦的背影,抿著唇,茫然地眉頭微微擰緊。
路上,寂靜得看不到一個人影,只有那皎潔的餘光,安靜地打在遲遲那無比落寞的纖弱背影上。
她抬眼看著月光,原本看上去那麼溫暖的柔光此時卻隱隱地透著幾分寒氣。
我說是一見鍾情,你信嗎?
信!
四年前的告白,就在這樣的月光下,他牽著她的手,漂亮的眼睛深深地望著她進他的眼底。
他挑起她的下巴,溫柔地吻著她。
為什麼,這一切都回不去了?
“為什麼會回不去了......”
她難過地蹲在地上哭了起來,握在手心的照片被她捏得很皺很皺,她顫抖的背影在月光下,疼了月亮。
就連月光都不忍心將她被黑夜淹沒,從雲層中探出一張臉,陪著她在寂靜的黑夜裡,安靜地哭著。
“申臣,申臣......,為什麼我們會回不去了......”
淚水,溼了一地,她不停地重複著這句話,雙手無力地環住自己冰涼的身子,顫抖不停。
“路小姐,起來吧,我送您回家。”
就在她哭得最傷心的時候,身邊一個陌生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她茫然地抬起淚眼,一張肅穆的臉,恭敬地站在她的身上,放手放在胸前,用一雙同情的目光看著她。
“你是......”
淚水還氤氳在睫毛上,她看著眼前這個中年男人,聲音還有些喑啞。
“我是申家的司機,太太讓我過來送您回家。”
路遲遲的神色怔了一怔,而後,拖著酥麻的雙腿,從地上站了起來,“謝謝。”
她頷首道謝,在司機開啟的車門中,坐了進去。
司機為她關上門,走到駕駛座上,深黑色的林肯在黑夜裡緩緩前行,莫名得帶著幾分孤寂。
路遲遲將目光投向車窗外,手心裡依然緊握著那張她曾經燒掉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