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小紫拉著白遲遲的手,可憐巴巴地說道:“遲遲,我們睡一起,我一個人總覺的慌。”
“嗯!”
兩人一起睡在白遲遲和歐陽清的床上,睡覺的時候她們都攥著手機。
半夜的時候,收到兩人發的“平安”二字。
第二天看電視,說前一夜山體滑坡和泥石流,有救援的戰士被掩埋了,她們看的心揪的緊緊的。
好在她們都還能收到兩人報平安的資訊,略感安慰。
一直到救援結束,歐陽清歐陽遠從來沒跟家裡透過一次電話,靠著平安兩個字到後面已經漸漸的安慰不到女人們的心。
資訊誰都能發,萬一他們真的出事了呢?
兩個女人心裡都隱隱感覺到不安,腦海中始終回想著被掩埋的戰士。
白遲遲總覺的她在電視裡看到了她給歐陽清系在手腕上的紅絲巾,只是她沒說出來,還是每天強打精神跟歐陽百川聊天。
辛小紫和白遲遲因為都有孕在身,且丈夫還在前線執行任務,所以她們總是努力多吃東西,保證胎兒健康。
半個月後,他們所在的部隊撤回。
歐陽百川命張媽把院子的大門敞開,各個房門全部敞開,迎接他兩個兒子回家。
中午時分,一個高大的男人在大門口出現。
張媽趕緊跑進門通知:“回來了!回來了!”
辛小紫和白遲遲甚至顧不得有身孕,一齊衝著出來,一人叫著“清!”一人叫著“遠!”衝了出去。
門口卻只有一個人,她們兩個跑到一半同時止住了腳步。
“遠,是你嗎?”辛小紫半天才哆嗦著聲音問道。
男人搖了搖頭,幾步走到白遲遲身邊,抓住她的肩膀,看著她的眼睛,低沉地說道:“遲遲,我回來了!”
白遲遲注視著他的眼睛,那是歐陽清的眼睛嗎?
看起來一模一樣,實際上還是有差別的,她淒涼地搖搖頭,說道:“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我的清,你告訴我清到底怎麼了?”
“我好好兒的呀,你看,我手腕上是你親手給我係的紅布條。”他揚了揚手腕。
辛小紫上前一步,驚愕地問他:“那麼遠出事了?他。。。。。。”她的聲音哽咽了。
“泥石流的晚上,遠,被埋了。已經沒有生還的希望。”他艱難地說出這幾個字,就見辛小紫臉色蒼白,虛弱的身體搖搖欲墜。
他搶上前一步,穩穩地接住她下墜的身體,白遲遲沒有錯過他臉上的表情。
歐陽百川拄著柺棍晃了兩晃,被張媽扶住,他沉默著一句話不說。
白遲遲的大腦空白了許久,她咬牙硬撐著,告訴自己,要堅強。
清會希望她是堅強的,哪怕他已經到了另一個世界。
辛小紫已經醒了,她不可置信地打量她眼前的男人,這明明就是她的遠,為什麼他卻說,遠死了呢?
“不是真的吧?不是,對嗎?”她傷心欲絕地抓著他的手臂,問他。
白遲遲挪動腳步,走到他身邊,蹲下來,顫抖著手伸向他的紅絲帶,悽婉地彎了彎嘴角。
她開口說話,聲音很輕很輕。
“遠,你這麼做太幼稚了。以為你們長的一模一樣,我就認不出嗎?清看我,不是那樣的眼神。”
“這是我給清的東西,應該跟著他的。”她把絲帶解下來,緩緩站起身,目光堅定地看著遠方,用堅定無比的語氣說道:“我要去見他!”
“我要去親口問問他,他不是說過永遠都不會拋下我嗎?為什麼他要背棄誓言,三次,他竟然拋棄了我三次,我不能原諒他,不能原諒他!”
白遲遲重複著這句話,痴痴的往大門口的方向走去。
“白遲遲!你現在有身孕,哪裡都不能去!”歐陽百川一聲命令,白遲遲停下腳步,回頭看著清的爸爸,沉痛地說道:“爸爸,對不起!我必須去。說不定他還活著,說不定只是天太黑,他們沒有找到他。我要去,我一定要去!”
歐陽遠把辛小紫扶起來,說道:“小紫,你在家照顧好自己,我要重返災區。”
他走到白遲遲身邊,對她說:“現在那邊的交通還沒有恢復,你的確是不適合去。我答應你,一定把他找回來。”
“不,我一定要去,哪怕沒有辦法到他身邊,我也要走到離他最近的地方。誰都不要攔著我!不要攔著我!”白遲遲加大了聲音,撕心裂肺地叫了一句。
歐陽百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