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圓鄙夷道:“又不是洗澡啊,怎麼會有小鴨子?!”
鼕鼕朝湯圓那頭拍了拍水,腳在水裡瞪著,不會兒就飄開半米遠了,湯圓也瞪水,卻傻傻的在原地打轉轉了兩圈。
湯圓求救的眼神看向王殷成:“麻麻!!我為什麼在轉?”
王殷成走過去拉住游泳圈,把孩子朝鼕鼕那邊推了推道:“你不是會浮水麼?”
湯圓趴在泳圈上兩手臂死死抱著泳圈,像是生怕王殷成會把泳圈拿走一樣,同時急道:“不不不!!我會淹水的!我不會!我不會!”
鼕鼕蹬著水轉過來,看著湯圓:“真的沒有小鴨子啊!?”
湯圓:“你想洗澡麼?我會在裡面尿尿的。”
豆沙剛好游過來,聽到湯圓的話在水底拽了拽湯圓的腳,嚇得湯圓眉頭都開始跳舞了,十分驚恐的抓著泳圈。
豆沙從水裡站起來,甩手灑了湯圓一頭的水,湯圓哇哇大喊,兩個小爪子在水裡拍:“我是你撿來的啊!!肯定是你撿來的!!!”
王殷成要笑死了,隨手又灑了湯圓一臉水,湯圓簡直要哭了,他肯定是撿來的!肯定是的!才不是從麻麻咯吱窩下面變出來的!
劉毅在門口等到了高衍,並沒有帶著高衍去游泳,只在游泳池前的草坪走過,讓高衍看了看孩子,之後帶著他去了二樓的一個房間。
劉毅常年不在這裡住,房子又大,顯得十分沒有人氣。
高衍和劉毅面對面坐著,劉毅給兩個人泡了一壺茶,開了房間的中央空調。
高衍的情緒平復下來很多,應該說從始至終他都沒有什麼太過火的情緒發洩,現在也不過恢復成平常的樣子而已。
劉毅道:“高潛離開的時候都沒有提過當年的事情麼?”
高衍搖搖頭:“沒有。他對發生過的事情基本閉口不談,過去了就過去了。”
劉毅看著高衍,“可以和我說說高家的事情麼?你父親的事情。”
高衍沉默了一會兒,點點頭道:“高家不是你看到的那麼榮光滿面,有很多齷齪的事情。我父親精通錢幣仿古,他一直疑惑這種手藝學了到底有什麼用,後來才知道,根本就是用來謀財害命的。”
謀財能理解,害命?劉毅疑惑道:“高榮生讓高潛做什麼?”
高衍道:“以假換真,就像你之前遇到過的一樣。除非甲乙方直接對接,不需要其他任何拍賣行或者鑑賞師插手,否則東西很容易被掉包。我很小的時候就覺得我爸神經很脆弱,一點點小事都能在家吵翻天摔東西,不是他本來脾氣不好,都是被逼的。”
“二十多年之前的古董交易不像現在這麼繁瑣,沒有一堆手續,也沒有拍賣公司、內展、展覽會之類的東西,那個時候要麼就是人家老百姓家裡傳下來的的東西,要麼就是盜墓在洗貨。我爸那時候接了一宗生意,是一個老爺爺家傳的古董錢幣,非常值錢,當時錢樹發現的少,可想而知那東西有多值錢。本來那種值錢的東西,再放個五年十年前景會更好的,我爸勸他不要賣,但那個老頭子很激動,說他們家很急,他們家有人生病急著用錢,要不然也不會拿祖傳的東西出來賣。”
高衍說道這裡頓住,眼睛看向窗外,似乎有些愣神,劉毅沒有催,過了一會兒才道:“後來呢?”
高衍回神看向劉毅,道:“你知道那個時候讓一個家庭家破人亡有多容易麼?一個祖傳的錢幣就夠了。”
“我爸那時候在蘇州的古玩城開了一家店,本質和中介差不多,上家和下家透過他交易,他拿抽成中間費用。我爸看了錢幣,確定是真的之後就開始找買家,那時候古玩市場非常繁榮,小老百姓都喜歡去湊熱鬧,所以當時不少人和我爸聯絡,但高榮生當時插了一腿,他讓我爸造一份贗品,交易的時候掉包,錢該給誰就給誰,他們要調換真品。我爸不幹,高榮生就把他從這場交易裡踢了出去,自己掉包。”高衍說到這裡眯了眯眼,抬眸時眼中像是起了一層寒冰:“當時交易的時候買家很有水準,看出來貨不是真的,和之前看的真錢幣不一樣,很惱火就走了,生意當然做不成,還給人落了口實。但貨當時卻已經掉包了,真錢幣賣給了一個外國人,高榮生也收到了錢,所以當時倒黴的,只有那個賣錢幣的老頭兒一家。”
劉毅:“高榮生沒把錢給他們?”
高衍搖頭:“家裡幾畝田地的老實人,一輩子勤勤懇懇,就算手裡當時有貨品的交接協議,當時那種情況,高榮生也不可能把錢吐出來。他就是心狠,根本不在意別人死活。最後那家人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