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毅之前是帶著高衍進來,沒多久,劉毅便好像隱去行跡一般退到一邊,給了高衍足夠的空間。
高衍朝劉毅的方向看了一眼,沒有跟上,自己在展廳中和人交流看藏品。
劉毅一直默默看著高衍的方向,眯了眯眼睛,他一直知道高衍是個隱藏很深的人,多年默默無聞的生活讓他習慣了那樣的生活狀態。但劉毅發現自己看錯了,他原本以為高衍應該是那種活得十分小心翼翼並且自律很強的人,但現在他才發現高衍其實非常自信,他的自信不是來自他說的話或者他對陌生環境的適度反應,而是他的眼神和表情。
高衍在這樣的場合可以表現得很平和,別人或許以為他在裝,但是從劉毅這個角度看過去,高衍側身姿態以及臉部輪廓都相當自如。在當下這樣的環境裡,其實已經很難找到這般平和的人,好像無慾無求,把什麼都看淡了,也就無所謂驚恐無所謂憂慮了。
劉毅挑眉,發現自己似乎對高衍有了新的不同的認識,這個時候卻突然有人從後面走過來,對劉毅道:“劉總。”
劉毅轉身,對那人點點了頭:“你好。”
謝暮言笑道:“劉總可能不記得我了,我和劉恆、王殷成都認識,我姓謝,叫謝暮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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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暮言的出現於劉毅而言確實非常突然。
這個曾經想要將王殷成搶走最後卻莫名消失、至今沒有人知道他真實身份的男人;如今的出場方式即便非常平淡;也讓劉毅這樣性格的人心生警惕。
謝暮言似乎並沒有在劉毅的警覺中有任何收斂的意思;如同曾經毫不避諱對王殷成的興趣一樣;現在在劉毅面前說起高衍時的神色依舊十分坦然。
謝暮言站在劉毅身前,側身遠遠看著高衍;對劉毅笑道:“我不得不承認,你和劉恆的眼光一樣好;高衍顯然是比高環宇更好的選擇。”
謝暮言說得有恃無恐慢慢悠悠,似乎和劉毅就是許久不見的老朋友,口氣都是那般自如;神色間更是一副自來熟的樣子:“這個世界上平和的人很難聰明,聰明的人一般都是激進派,像高衍這樣即聰明又敏銳,執著又淡定的人可是稀有品種。”
謝暮言評價高衍的話就好像是一個認識高衍很久的老朋友一樣,語氣間多為欣賞又帶著一點惋惜,勸慰道:“所以劉總你看,像高衍這樣的人,人人都想遇到,劉總比其他人幸運,最先遇見了高衍。”
劉毅一直站著,順著謝暮言的視線去看高衍,對謝暮言的話不做任何評價和回覆,轉眼看謝暮言的時候,謝暮言已經笑了笑,轉身走了。
這樣的話從別人嘴裡聽到,劉毅一般也不做他想,只當成是恭維的好話,但是從突然冒出來的謝暮言嘴裡吐出來,劉毅自然會很警覺。
內展結束之後劉毅和高衍一前一後走出來,胡煉剛好開車到門口。
劉毅和高衍上車,劉毅還坐在後面高衍坐副駕駛,劉毅沉默中從後面看著高衍。
胡煉隨口問高衍道:“今天怎麼樣?”
高衍回道:“一般。”
胡煉笑道:“一般的意思是什麼?”
高衍轉頭道:“展品很普通,並沒有特別有價值的東西。”
胡煉道:“我還一直以為,在鑑賞家的眼裡所有的古董都代表一段不為人知的歷史什麼的……”
高衍道:“科技有優劣價值,古董也是一樣,標準都是人給的。”
胡煉不太聽得懂,但還是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
胡煉開車把高衍送回去,轉頭要送劉毅去一個房展會。
高衍回去的時候宋明正在做午飯,看到高衍回來的時候吃了一驚,道:“內展這麼快?”
高衍道:“展品不多。”
宋明腦袋縮回廚房,繼續做飯,道:“你去看看你家寶貝!看他這會兒有沒有在撕紙!”
高衍走回房間,果然看到主臥地上一堆被撕得亂七八糟的餐巾紙衛生紙什麼的,鼕鼕一個人坐在地毯上拿著積木玩,周圍也是一堆被抽出來的紙巾。
高衍站在門口皺了皺眉,鼕鼕聽到腳步聲抬頭,睜大眼睛喊了一聲:“爸爸!”
高衍走進去,蹲到鼕鼕面前,皺眉道:“鼕鼕又不聽話了麼?爸爸不是說過不可以撕紙麼?”
鼕鼕撅了撅嘴巴開口就要爭辯,但高衍的臉色卻奇差,根本不像是平時唬著臉的樣子,鼕鼕感受了高衍和平時不太一樣的周身氣壓,張了張嘴巴最後還是沒有爭辯,畏縮地低下了頭,只抬眼鏡時不時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