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祁國公主的父母究竟是誰?皇兄可曾命人調查過她地來歷?”
燕帝不料她會問這樣簡單的問題,回答說:“祁國共有三位公主,她是祁國先帝與靜妃的女兒,排行第三,名叫雲蘿。祁帝與我曾有兒女婚約,如今兩位公主都已嫁與皇兒,在燕國後宮了。燕姬語氣篤定,搖頭說:“一定不是……我決不相信世間會有如此相像的兩個人……桐兒恐怕不能娶她了!”
正文 第二一章 花燭(五)
帝如同墜入雲霧之中,道:“你說什麼?他為什麼不主?”
燕姬深深凝望著他,眼中似有淚光,說道:“不是不能娶祁國公主,是不能娶這一位……大哥,我可以斷定雲蘿公主決不是祁國先帝的親生女兒,在你沒有查清她的身世之前,不要讓桐兒碰她……另覓人選做他的太子妃吧!”
燕帝終於聽清了燕姬的話意,說道:“燕姬,你在懷疑什麼?”
燕姬緩緩抬頭,秀美的面頰上佈滿了淚痕,哽咽著說:“大哥……你相信世間會有毫不相干的人容顏長得酷似嗎?桐兒他所娶的祁國公主,竟與丹姬長得幾乎一般模樣,我好擔心……擔心他……”
她的話一出口,燕帝的臉色瞬間也變了,他彷彿突然之間失去了冷靜,搖頭說:“怎麼可能?當年明明聽宮中俘虜們說,丹姬與一名侍衛企圖私逃出宮,被軒轅璟一劍斬殺了!”
燕姬淚流滿面,說道:“大哥,丹姬本是他心頭最愛之人,那時候已懷有身孕,他怎會如此絕情對她?如果當年她生下的是女兒,年紀與那雲籮公主恰好相去不遠!我不能眼看著桐兒……我的孩子……他做出人神共憤的亂倫行徑……”她此時無奈而痛楚的眼神,與一個看著自己親生兒子即將陷入痛苦的慈祥母親的眼神,幾乎沒有任何分別。
燕帝身軀一震,迅速低聲道:“燕姬,不要胡說!桐兒怎麼會是你的孩子?他分明是我的兒子,他的母親生他的時候難產身故,你的孩子當年已經死去了,早已不存在了。”
燕姬發出一聲淒涼的輕笑,搖頭看著他說:“大哥,你何必騙我?當年大嫂難產身故,那嬰兒又怎會存活下來?是桐兒那天剛好在留園出生,是你換走了他,然後告訴我孩子沒有了……你看桐兒的眉目,可有半分與大嫂相似?我其實早已知道這個秘密,只不過我不想說破……他身為燕國太子,總比做一個亡國的皇子好!”
燕帝怔怔看著自己的妹妹,眉間掠過一絲黯然之色,他舉手扶著她的肩膀,帶著幾分愧疚說:“無論如何,桐兒都是燕國的後裔,他身上流著燕國的血,以他的才能足以擔當國君重任。當年是我對不起你,如果不是我利用你的美色去引誘軒轅璟……”
燕姬驀然抬頭,眼中淚光閃爍,搖頭說道:“不要再提過去的事情……是我心甘情願去的,與大哥並無關係。如今桐兒滿心以為能夠得到他心儀的姑娘做妃子,可沒想到會是如此!你讓他情何以堪?如果這件事是真的,我們該怎麼對他解釋才好?”
燕帝凝神思索片刻,苦無良策,不禁垂頭嘆息。
燕姬看向自己年邁的哥哥,珠淚如雨般滑落面頰。
燕桐並不是燕帝的親生兒子,而是軒轅璟與燕國公主燕姬的後裔,他的血統同樣隸屬“軒轅”。假如雲蘿真的是丹姬所生的女兒,那麼燕桐與祁舜一樣都是雲蘿的嫡親哥哥,他們是一脈相承的親兄妹,今夜的“婚禮”可謂荒謬絕倫。
正文 第二二章 斷絃(一)
陽西下,山河關外一騎飛來。
祁舜不眠不休換馬向北方飛馳,他到達山河關內界城樓之下時,滿面皆是風塵之色,守城的兵士從來沒有見過祁國的新皇,向他大聲喝道:“來者何人?關防重地,等閒之人請勿靠近!“
祁舜漠然看向城樓之上,冷肅著聲音向守城兵士道:“我姓秦,讓你們總兵大人出來見我。”
那守城兵士見他言辭高傲,全身散發出陰冷的威嚴之氣,並不敢怠慢於他,迅速向城樓內通報山河關總兵,那總兵只當又是類似墨無塵前來助陣的江湖俠客,他本是祁舜昔日舊部,在城樓上一眼看見他風塵僕僕、滿面風霜而來,急忙奔跑而下,在祁舜馬前叩首請罪道:“微臣接駕來遲,罪該萬死!”
祁舜的身影在夕陽映照下冷漠而孤絕,他微微揚起頭,問道:“慶安長公主在哪裡?”
山河關總兵不敢隱瞞,如實將當日燕桐率領大軍十萬前來逼婚、雲籮自願出關和親之事詳細述說了一遍。
祁舜怔怔聽他講完,眼底居然沒有絲毫怒火,僅餘萬分失意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