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出一絲起伏,“對不起,我還有個會議要參加。”
邁步走到她的面前,凌靳揚銳利的眸色緩和下來,他抿著唇,聲音低下去:“念念,公事我只能說到這裡!如果是私事,我們晚上再談。”
他轉身走遠的背影,看在童唸的眼裡,只覺的寒意四起。眼前的人,還是曾經的那張臉,可為什麼卻不是曾經的那個人 ?'…99down'
回到淩氏,童念精神都不太好,因為凌靳揚的咄咄逼人,她備受打擊。其實心理早已做好與沈氏周旋的硬仗準備,可與她劍拔弩張的對手是凌靳揚,讓她措手不及。
“喝杯咖啡。”
牧惟晗端著咖啡放在她的面前,拉開轉椅在她身邊坐下,神情透著些許擔憂。
抬手輕撫著杯沿,童念眯了眯眼睛,聲音低下來:“他給的東西,你看過了嗎?”
“看過了。”牧惟晗點點頭,將研究半天的結果拿給她看:“如果按照他的要求,那淩氏就是給別人做嫁衣。”
牧惟晗見她怔怔出神,好看的劍眉緊緊蹙起:“其實這個案子,我們少賺點也無所謂,但是和沈氏的合作必須進行!一旦沈凌兩家集團有了合作意向,那麼後期很多大的專案,我們都能承接過來,說白了就是兩家互相利用,形成壟斷,這樣我們後期的業務也都能展開。”
抬手輕叩著桌面,牧惟晗眼神暗了暗,憂心道:“只是沈氏把靳揚推出來,明擺著是有備而來,他對淩氏瞭如指掌,我們任何迴旋的餘地也沒有。”
童念聽著他的話,眼裡的神色一點點暗下來,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算了,”牧惟晗笑了笑,眼底的眸色放鬆下來:“你也別多想,也許是我想的太多了。事情還沒到最壞的地方,我一定會盡力幫你。”
“惟晗。”童念挑眉看向他,嘴角染著笑意:“謝謝你。”
牧惟晗溫和的笑起來,見她神情不太好,關心道:“回去休息吧,你精神繃得太緊了。”
確實沒什麼心思工作,童念也不想勉強,她看了眼時間,緊蹙的眉頭鬆開:“那我去看看爸爸,最近都沒什麼時間去看他。”
“給我問聲好。”牧惟晗叮囑她一句,拿起筆在紙上寫下一個地址,交給她:“上次他說想吃小籠包,這家的味道最好。”
將紙條握在手裡,童念心底暖暖的,滿心感激:“惟晗,你對我爸爸真好。”
牧惟晗輕輕笑起來,眼底的神情深邃:“當年沒有董事長救助,我們家早就破產了,這些年他的知遇之恩,我無以為報!但是靳揚的事情,我阻攔不住,可又不能不幫董事長!”
“我明白的。”童念嘆了口氣,俏臉幽暗下來,想起這些事情,她心裡就很煩躁,有種派遣不掉的沉悶。
須臾,童念開車離開公司,先按照牧惟晗寫給她的地址去買了小籠包,而後開車趕去私立醫院。
來到後面的高階病房,正有護士推著輪椅,陪著凌仲坐在大樹下說話。護士正在給他讀報紙,他並沒有聽進去多少,只是低著頭擺弄著手指,不知道在數什麼。
望著他消瘦的臉龐,童念心底鈍鈍的痛,最近只顧著忙公司的事情,很少抽出時間來照顧他。雖說醫院裡的裝置好,照顧的人也專業,可卻少了一份親情在。
曾經多麼叱吒風雲的淩氏掌權人,轉眼間也落得晚景淒涼,一個人孤零零的深陷在回憶中,眼看著生命點點滴滴的耗盡。
用力吸吸鼻子,童念將眼角的熱淚逼回去,她揚起笑臉走到他的身邊,柔聲道:“爸爸,我來看你了。”
護士見到她來,笑著點點頭,打招呼。
聽到她的聲音,凌仲呆滯的眼球轉了轉,許久後才抬起臉,看清面前的人後,終於露出笑臉:“念念,你來了。”
彎腰坐在他的身邊,童念讓看護拿來碗筷,她開啟小籠包的盒子,嘴角的笑意淺淺:“惟晗說,你想吃小籠包,我給你帶來了,嚐嚐看。”
短短的時間,凌仲的記憶已經喪失到不能自己吃飯,童念眼神一暗,拿起筷子喂他吃,見他吃的滿嘴都是油,她咬著唇,含著淚水用紙巾給他擦乾淨。
看護坐在邊上,將這段時間他的病情都如實的相告,這種病惡化的很快。前幾年都是凌仲用藥物強行控制,如今反彈起來,病情遠比正常發展的要惡劣。
餵給他吃了兩個小籠包,童念見他吃飽了,就讓看護將東西都收走。
庭院的樹蔭下,遮擋住酷暑的曬熱。
身邊輪椅中的人,神情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