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靳揚,你母親和弟弟這兩條性命,還有爸爸這一輩子的牢獄之苦,你都不能忘記,永遠都不能忘記!”
垂在身側的雙手狠狠收緊,凌靳揚額上的青筋凸起,他手指緊扣在照片的邊緣,用力到指尖泛白。
書桌的右上角,擺著一張全家福的照片。凌靳揚還記得,這張照片是當初俞姝瀾病重時拍的,他看著照片中的自己,站在凌仲和俞姝瀾中間,左右手分別摟住他們兩人。
那時候,他嘴角的笑容是如此幸福,可有誰知道,隱藏在這種親情的表象之下,是多麼骯髒的,讓人不能原諒的罪惡。
也許他的生母並不是他們害死的,顧燁的車禍也是意外,父親這些年的牢獄之苦也都源於他的衝動殺人。可事情退回到原點,如果當初不是因為他們把自己偷走,那後面的一切事情也許都不會發生,至少父親不會坐牢,弟弟不會被顧家收養,一家人也不會致死都不得相見。
不是他不懂得感恩,一定要去怨恨,只是每晚他閉上眼睛,那一張張臉孔就在他眼前閃過。他想著自己素未蒙面的親生母親,還有弟弟慘死,內心的痛就不能擺脫。
不恨?
他不想恨,因為恨也是一種折磨。可有誰能教教他,要他怎麼不去恨?!
房門被人輕輕推開,童念探頭進來,見他呆呆的坐在轉椅中不動,含笑問他:“老公,你幾點忙完?”
“有事?”
童念忽閃著水潤的雙眸,笑吟吟的望著他,曖昧道:“我在臥室等你哦。”
望著她轉身走遠的背影,凌靳揚眼底的目光動了動,那滿身的寒意逐漸收斂起來。他緩緩低下頭,指腹輕撫著自己指間帶著的結婚戒指,神情沉寂黯然。
哎!
他的世界裡,夾雜著一個她,命運奇蹟般的將她與這段恩怨緊密相連。凌靳揚劍眉緊蹙,明亮的雙眸黯淡無光,許久後他才拿起手機,慢慢的撥出一個號碼。
“沈叔,我想見您一面。”凌靳揚握著手機話筒,沉聲道。
稍後,他結束通話電話,抬手將擺在書桌上的那個相框收起來,推進抽屜的最裡端,不想再看到。
離開書房,凌靳揚回到臥室,他看到童念正在洗澡,便轉去隔壁的浴室清洗。
童念從浴室出來,見他轉去隔壁後,立刻將房門鎖上。她拿出那個藍色的藥瓶,將裡面的淡藍色液體倒入水杯中,眼見著那抹淡淡的藍色逐漸,轉瞬與清水融為一體。
低頭聞了聞,並沒有特別的味道,童念賊賊一笑,忙的從盒子裡找出一個東西,藏在枕頭下面。隨後將門鎖開啟,掀開被子鑽進去。
須臾,凌靳揚洗好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