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掌心,忽然多出一份暖意。童念垂下頭,看到凌靳揚含笑站起身,將她的小手握在掌心,柔聲道:“別難為錢律師。”
雙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凌靳揚臉上的神情沒有一絲變化,“走吧,吃飯去。”
用力吸吸鼻子,童念怔怔說不出話來,她低著頭往餐廳走去,臉色非常難看。
“凌少!”錢律師提著公文包站起身,聲音低沉:“這件事情,我幫不了你。”
凌靳揚挑眉看了看他,見到他微微有變的神色,心中一片清明。錢律師應該是知道這其中的內情,所以才會歉然。
將他送到大門外,凌靳揚神情溫和,沒有半點異樣。
轉身回到餐廳,凌靳揚坐在餐桌前,動作依舊,舉止也都與平常無異。可童念看著他淡然的表情,心裡越來越難受。
整頓飯,童念都沒有怎麼吃,完全食不知味。
夜晚的瀾苑,清靜幽謐。
童念站在浴室的鏡子前,眼眶酸酸的難受,她擰開水龍頭的開關,嘩嘩的水聲不止。
啪——
把溼毛巾狠狠丟向鏡子,童念俏臉一片陰鬱,壓抑不住的低吼道:“爸爸,你究竟想要怎麼樣?!你是不是早就預料我們終於還是會結婚,所以才讓我籤這種協議?!”
站在水流下,童念將臉埋入掌心,她無力的將頭靠在冰冷的牆面上,滿心哀慼。一面是父親,一面是她最愛的人,要她怎麼做?這種兩難的滋味,她終於深深體會到!
洗好澡出來,童念頭發還溼漉漉的,她拉開門走出來,一眼就看到站在窗前的男人。他背對著自己,看不清他的表情,可她心裡明白,那雙深邃的眼眸中肯定染滿落寞。
輕輕走到他的身後,童念雙手穿過他的腋下,將手落在他的腰間:“是我不好,如果我早知道股權轉讓書……”
凌靳揚轉身點住她的唇,雙眸看到她泛溼的黑髮,禁不住皺起眉:“怎麼不吹乾?”
猛然間拉住他的手,童念仰起頭盯著他,烏黑的翦瞳閃了閃,哽咽道:“哥哥——”
唇上落下一片溫熱,凌靳揚低下臉,狠狠吻住她的唇,一把將她抱起來,走到床邊。
後背抵上柔軟的床墊,童念揚手環住他的脖頸,讓自己更加貼近他,同時熱切的回應著他的深吻。
許久後,凌靳揚才抬起頭鬆開她的唇,他雙臂撐在童唸的身側,深邃的目光居高臨下的望著她,漸漸的冷冽的眸色化為黯然的落寞:“我從來都沒有在意過那些股權,我在意的是能不能幫他撐起淩氏,能不能讓他感覺驕傲!”
抬手輕撫著童唸的臉頰,凌靳揚目光閃了閃,笑道:“更何況股權是給了你,對我來說沒有任何分別。”
童念用力吸吸鼻子,眼底酸脹難抑。
窗外的月光透過玻璃窗照射進來,淡淡的灑滿一地。
凌靳揚俊臉低垂,下顎的線條緊繃,往日那雙深邃的目光中浮現出一抹哀慼。他閉了閉眼睛,語氣黯然道:“我難過的是,他為什麼要騙我?如此費盡心機的利用我?”
緩了口氣,他明亮的眼底倏然沉寂下去,“原來我在他心裡,從來都只是一個外人!”
童念緊咬著唇,眼角的熱淚滾落出來,她抬手抱緊懷裡的人,哽咽道:“爸爸老了病了,所以很多事情他都想不明白。可我知道,他心裡是愛你的!我代替爸爸給你道歉。”
捧住他的臉,童念眼眶紅紅的,她薄唇輕吻在凌靳揚的額頭,柔聲道:“老公,對不起!”
凌靳揚俯下身,堵住她的唇,並沒有讓她再說。彼此的衣衫褪盡,交織纏綿出來的情意,逐漸將他們身邊的寒意驅散。
酒店的客房中,葉雲芳手裡捧著顧燁的照片,眼角的淚痕猶在。
“雲芳,”顧洹民嘆了口氣,神情黯然:“不是我不想幫忙,而是如果在這個時候鬧出什麼風波,那顧家的遺產,我們要怎麼繼承?”
手指輕撫著顧燁的照片,葉雲芳勾唇一笑,道:“你還記得把燁燁抱回來的那天嗎?天上飄著小雨,你用外衣把孩子抱的緊緊的,生怕他凍著。這些年,我們都把燁燁當作親生的兒子對待。洹民,我知道你疼他,並不比我少!”
顧洹民坐在沙發裡,眼底有淚光閃過,想起顧燁,他滿心酸楚。這三十多年的愛與呵護,他們就是一對親生父子。
葉雲芳將手裡的相簿放下,轉頭盯著丈夫的臉,緩緩開口:“靳揚和燁燁長得這麼像,又是同年,我相信這中間肯定有什麼關聯。既然靳揚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