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她只是個女孩子,外面環境混亂,當若真有萬一,誰又能幫她?
夜晚的別墅,一片靜謐。
偌大的客廳中,壁爐燃著,火光閃爍。
厚實的毛絨地毯上,牧惟晗開啟兩瓶紅酒,遞給他一瓶,兩人背靠著沙發,難得的放鬆心態。自從大學畢業後,他們兩人幾乎都沒有這樣的機會放鬆,尤其在接管淩氏後,屬於這種愜意的時光,更是難覓。
這些年打拼下來,直到此刻才感覺累。
“靳揚,”牧惟晗仰頭喝了口紅酒,嘴角的笑意溫和:“還記得我們多大時候認識的嗎?”
凌靳揚抿唇笑了笑,眼底的神情清冽,“我十歲,你九歲。”
聞言,牧惟晗低低一笑,抬手用酒瓶同他碰了下,道:“是啊,一轉眼已經二十年了。”
頓了下,他仰頭望向屋頂,眼裡的神情沉寂下來,“當年如果不是董事長,牧家早就破產了,哪裡還能有今天的一切。”
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凌靳揚俊臉帶笑,這些年他們兩人情同兄弟,彼此間的那股默契,無人能敵,“惟晗,不要說這些,我爸爸一直將你當作自己人看!”
“我明白。”牧惟晗抿唇輕笑,反手搭上他的肩膀,兩人再度碰了下酒瓶,仰頭灌掉一大口。
這樣席地而坐,推心置腹的談心,讓凌靳揚最近堆積在心口的煩躁散去不少。酒過三巡,兩人說著,笑著,都迷迷糊糊靠著沙發,昏睡過去。
睡夢中,凌靳揚回到瀾苑的後花園,每一次童念纏著他玩捉迷藏,都會很快被找到。最後她氣得直哭鼻子,看的他又好笑又好玩。
抬手抹掉她的眼淚,凌靳揚彎下腰,目光灼灼的盯著她,教她:“念念,你要藏在所有人都不可能想到的地方,那樣哥哥才找不到你!”
“所有人都想不到的地方?”梳著兩條小辮子的女孩子撅著嘴,黑溜溜的大眼睛轉了轉,立刻轉身跑走。
那一次,她藏起身的地方,凌靳揚許久都沒有找到。他將瀾苑的每一處角落都搜尋便,卻不想最後在她的房間裡,發現她就坐在沙發裡。
閉合的雙眸咻的睜開,凌靳揚瞬間清醒過來,他望著窗外大亮的天色,眼底掠過一絲暗芒,忽然間想到什麼。
“惟晗!”伸手將牧惟晗推醒,凌靳揚語氣陰沉下來:“你說有什麼地方,是咱們從來都沒有想過,而且還能讓她藏身的?”
牧惟晗一愣,被他的話唬住,他蹙著眉怔忪良久,猛然間醒悟過來,“你是說……”
兩個男人對視一眼,俱都恍然大悟。
半個小時後,牧惟晗接到兩個電話,第一個電話是派出去尋找當年接生的護士,已經找到地址。第二個電話,是權晏拓打過來的,在城郊的一處精神療養院,發現童唸的入住登記。
至此,眾人都鬆了口氣。
兩件事情,同樣緊迫,牧惟晗自覺的去尋找當年的護士,急於弄清事情的來龍去脈。而凌靳揚則開車直奔城郊而去。
銀色的賓士邁凱輪,行駛在車道上。凌靳揚雙手握著方向盤,臉色沉寂,他抿著唇,額上的青筋凸起。
將腳下的油門踩到底,他全速行駛,很快的功夫,就將車開到那家精神療養院。
當院長親自帶著凌靳揚來到花園時,他一眼就看到紛亂的人群中,長椅中漠然呆坐的那抹身影。
陽光照射下來,灑在她的肩頭。她微微低著頭,散下的碎髮遮住那雙明亮的眼眸。那張巴掌大的臉頰,泛著一片陰鬱,染滿不該屬於她的哀慼。
那一瞬間,凌靳揚整顆心收緊了下,他喉間一陣酸澀,有種說不出的滋味。她情願呆在這裡,也不想再留在他的身邊!
“凌先生,是她嗎?”院長見他呆呆的站在原地,趕忙問了句。
凌靳揚抿著唇,輕輕點了下頭,沒有說話。
也許是這邊的說話聲,驚擾到童念,她慢慢轉過頭,恰好看到男人鷹隼般的眼睛。映入眼底的那張熟悉臉龐,讓她心底揪了下,只是很快又平靜下來。
其實早就知道不能躲一輩子,只是想不到,他找來的速度真快!
邁步走到她的面前,凌靳揚拉起她的手,一把將她揪起來,他按耐住心底的怒意,最後只咬牙道:“回家!”
童念臉上並沒有什麼表情,她也不解釋,任由他牽著自己的手,同他回到病房收拾東西。
病床邊,凌靳揚神情冷靜,他沉著臉,將她的東西一樣樣收拾起來,卻沒有說話。
曾經預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