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鬼了,這麼多的門,一道道的,好象銅牆鐵壁,可是能擋得了他?早晚有一天,他得砸巴爛了,直接穿牆而過!他嘀咕著。
“安安,開門,我是立維!”
門內有緩緩的腳步聲,拖踏的,冗長的聲音,拖鞋擦著地板,似乎一點點挪蹭過來,顯得很沉重……鍾立維心裡一沉,安安病得不輕啊,連路也走不了了?他想著她發脾氣時那股狠勁兒,不由沉了沉嘴角,大概猜到了怎麼回事。
門終於開啟了,陳安佝僂著身子,有氣無力地看了他一眼贛。
他倒不著急了,目光在她身上轉了兩圈,只見她臉色發白,額頭虛虛地冒著冷汗,眼圈發青。
“胃疼是吧?”
“……唔……”她輕哼了一聲,似是應答,更象是痛苦的呻吟。
“活該,叫你貪嘴吃,我說陳安,你今年幾歲了還讓人操心,真不懂事……”他一邊數落著,一邊扶住了她,“換衣服吧,我們去醫院。”
“我……忍忍就好!”
立維有些負氣地說:“你要能忍,還叫我來幹什麼?得了,還是先躺好吧,看著你就來氣!”
陳安重新躺下,彎了彎身子,還是疼,胃裡好象墊了幾塊石頭,於是她索性蜷起身子,彎得象只蝦子,這疼痛雖不強烈,卻持續不斷地折磨人的意志。她半眯著眼睛,看了看他,動了動嘴唇,又張了張手……
立維看到了,馬上湊過來尋問:“想要什麼?”
她又不動彈了,眼睛也閉上了。其實是難受的,自己也不知道怎麼辦好了。
鍾立維在屋裡轉了半圈,心裡直躥火:“有藥沒?積食的藥?”
“沒。”
“等著,我馬上去買!”
陳安的眼角剛剛睜開,只見一點兒白袍晃過,他已經消失不見了,只有急促的腳步,蹬蹬蹬的,然後是大門輕闔的響聲。
算了,由他去吧。
一邊疼著,一邊後悔著,不該吃那麼多壽司,更不該吃那麼快,然後緊接著大發一頓脾氣,唉,自找的。
這下,果然傷身了。
迷迷糊糊的時候,感覺有人輕輕抬起她頸子,後肩一暖,她立即醒了。
“吃藥!”
她乖乖張開嘴,鍾立維服侍她吃了藥,然後又扶她躺好。
他坐在床尾,把她的一隻腳,擱在自己大腿上,然後握住。
陳安警覺:“你幹什麼?”
他笑:“按摩呀,藥店的夥計教我兩個按摩辦法,促消化的,摸胸和摸足,二選一,你選一個吧。”
陳安往回收著腿,心想一個都不要了。
他不放,笑嘻嘻的:“那你意思是,讓我摸胸了?”
陳安嚇得剛要張口呵斥,卻感覺他一手握緊自己踝關節,同時柔軟而有力的指肚抵在腳心處。
“癢!”
他勁兒稍大一些。
“疼!”
“矯情,忍著!”
她的腳不大,腳心瑩白如玉,圓潤的腳趾頭,顆顆飽滿,煞是可愛,藍色的血管一條條,清晰可見,脈落分明。
按摩了一會兒,他問:“舒服嗎?”
“嗯哼。”她輕輕哼唧了一聲。
他喉頭一緊,臉上有些躁,趕緊換了另一隻腳。
“鍾立維。”
“嗯?”
“你說,我以後會不會膩歪吃壽司?”
“哼!”
“可惜了了,那麼好吃的東西。”
“哼哼!”
“可我還是喜歡吃壽司。”
“哼哼哼!”
“你還買給我吃的,對吧?”
“出息,好了傷疤忘了疼。”
“……”
又過了一會兒。
“安安。”
“……”
鍾立維抬頭一看,她已經安然睡著了。又一扭臉,牆上壁鐘顯示,凌晨三點了。
他輕輕放下她的腿,拉上毯子蓋上。
他躺在她身邊,打了個哈欠,睏意襲來,他看了她一眼。
沒力氣爬回去了,算了,就睡這兒吧。
早晚的事兒……他笑了一下,也安然闔上了眼。
早上阿萊上樓的時候,提前打了電話,然後看到自家老闆衣冠不整,哈欠連天地穿著睡衣出現在隔壁大門內。
阿萊的眼神立時跳聳了一下,低著頭從半敞的門縫裡匆匆瞥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