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起來,為什麼難過,為什麼心酸,她說不出道不出,只覺胸口那裡,憋著一股子淚意。
她一睜眼,猛然看到脖頸下方有片觸目驚心的淤紅,她的心臟狠狠抖了一下……
在洗手間磨蹭了足夠長的時間,她才上樓,今天她只請了半天假。
格子間略微空蕩蕩的,很靜——顯然外出吃飯的人還沒回來,她一邊朝自己辦公室走,一邊和經過的同事一一打招呼。
直到坐在那把椅子上,她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不過一顆心終歸是徹底踏實下來。
屋子裡有些暗沉,她雙腿一撐地,轉了下椅子,面朝視窗,椅輪向前一滑,她伸手拉開百葉窗,立即,金色的陽光毫無預兆闖進來,她微微眯起了眼。
陽光的味道,油墨紙張散發的芳香,門口的巴西木,這熟悉的環境,這份熱愛的工作,這幾年,一直是她生活的全部。
外面鱗次櫛比的摩天大樓盡收眼底,恍惚之中,什麼都未曾改變。
她忽然想到了什麼,從包裡掏出手機,沒有短訊和未接電話。
她不由一陣失落,心裡也惴惴的。
她該渴望什麼,還是該厭惡什麼?
心底裡那根弦,被反覆撥弄,一遍一遍彈奏。
怎麼一下子,就不淡定了呢?
門外有人敲門,篤篤兩下,門一開,一條白色的影子撲過來。
“哈哈,安安姐,你終於來了,可想死我了!”
陳安一驚,手不由自主放在鎖骨處,遮住那塊吻痕,再面對小秋時,她竟然有幾分不知所措。
她笑了笑,有點兒不自然:“坐吧。”
小秋一屁股坐在桌前的椅子上,兩手托住腮,關切地問:“病好了嗎?還想去看你呢,可是不知道你住哪兒,二貓老說忙,又不肯帶我去,真討厭!”她邊說邊噘起了嘴。
陳安愈加尷尬,只得說道:“好了好了,謝謝妹妹關心了。”
“真是的,安安姐,你這一年365天都不帶病的,這一病啊……嗯,瘦了,下巴也尖了……”
她撲閃撲閃的眼睛,在陳安臉上逡巡,一圈,又一圈。
陳安忙低了頭。
忽然小秋發現了什麼新大陸似的,乍乍呼呼道:“……哎,安安姐,幾天不見,感覺你不一樣了呢……奇怪,哪兒不一樣了……”更象是自言自語。
陳安嚇了一跳,只覺身上的血液急速往臉上湧,像是點燃了一堆柴禾。
“當然不一樣了,你剛不是說我瘦了!”她混淆她辨別。
“不是,不是!”小秋搖手。
陳安不免心虛,心臟咚咚響個不停,別是她看出什麼來了吧。
“對!”小秋猛然一拍桌子:“安安姐,你是不是談戀愛了,這會兒一副小女人嬌羞的樣子!”
嬌羞?她差點嗆到。
不過還好——她鬆了口氣,穩穩地將心放平。
“這才幾天啊,我找得到人才怪,再說生著病,哪有精力!”她瞪她:“好了,停止你好奇的小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