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位的距離,即便再親厚,最後也免不了分崩離析,看在她年幼、剛略懂一點兒世事的幼小心靈裡,卻已是烙印。
現在想來,她只覺的冷。
別人的事,她阻擋不了;她自己的,她也攔不住。她就只想著,把眼前的做好,就足夠了。
立維終於走進來,髮梢上滴著水珠,看到她勿自坐在那裡發呆,他嘴角一沉,就因為昨晚上她一句話,他今天思來想去一整天了,他氣,且急躁著。他故意讓阿萊轉告她,說他晚些回家來;回來,他也不打算理她。她該明白他的意思的,他的態度很明確。
想歸想,可回來,他發現自己還是不行。她越來越沉默,反倒讓他變得越來越焦躁,百爪撓心一般。
他站在餐桌前,看著她迅速消瘦下去的臉頰,只得強按下了心裡的情緒,他說:“還不去睡?”
陳安抬頭看他一眼,下了高腳凳,從櫥櫃裡取了只玻璃杯,給他倒杯水,放在對面桌上。
立維看著杯子,撇了撇嘴,這明顯是,她有話要跟自己講,可講些什麼呢?
“如果還是昨晚幫忙的事,免談。”
他一棍子抽過來,這麼冷酷,讓陳安頓時懵了一下,她這還沒開始呢,儘管她預料到,他還是會拒絕的。但她,也是懷著幾分希望的,以為,他至少可以聽她說幾句。
“你,知道我要說什麼嗎?”她問。
立維推開了眼前的杯子,眉心擰緊,他一抬腿,坐在高腳凳上,耐著性子說道:“安安,我之前就給你分析過了,他的事情,跟你無關,而且他也不希望你插手過問,你怎麼還是不明白?”
“我明白。”你不明白!”他黑黑的眼睛瞅著她,深潭一樣,透著犀利和冷意,“如果你明白,就不會再過問他的事,更不該過問他的事。我的態度很明確,我不會幫他!”
“立維,你不是幫他,你是幫我!”
“幫你?”立維眼睛一轉,“他走投無路了,所以這兩天,他找過你了,是吧,讓你幫他一個忙?”
陳安立即回道:“不,不是,他沒有!”
立維笑了一下,“這麼說,是你自己的意思了,你自己想幫他的忙了?”
“是。”
他臉上的笑迅速隱去了,“安安,你怎麼還是拎不清?我幫你,別說一件兩件,十件八件了,甚至我幫你打擊報復一個人,都不為過,因為你是我太太,我怎麼幫你,別人都說不出什麼來。可是你就不一樣了,你憑什麼幫他呢?你究竟把自己,擺在了什麼位置了?你把我,又擺在了哪裡?”
“立維,我……”她的臉迅速漲紅了。這些,她沒有想過,她沒有想到這一層。
立維看到,心裡的火噌噌的往上冒。他彈了一下旁邊的杯子,嗡嗡的,帶了一點兒迴音。
他眯了眯眼睛,就盯著那杯子,“你竟然讓我幫他,解救自己老婆的前情人出水深火熱,那我鍾立維成什麼人了?!”他咬了咬牙,“只怕我鍾立維三個字,不出三天,就會成為全京城的笑柄,陷入水深火熱中的人,是我,那時候你的臉上,就有光彩了?”
陳安泛紅的臉孔,霎時又成了雪白的,眼前的立維,橫眉立目,陰雲密佈,她看了,覺得微微的眩暈。
“立維……”她顫抖著嘴唇,“這些,我沒有想到過,我從沒有想到過。”他的話,讓她渾身徹骨生寒。
立維冷笑:“那是因為你太在乎他了,你一心一意想救他。而我這裡呢,我這個人呢,你壓根就沒考慮過!”
陳安挺了挺脊背:“我有想過,只是,沒你想得那麼多,那麼深,那麼遠。”她的目光清澈透亮,聲音也輕輕的。
立維一下被激怒了:“你這是什麼意思?”似乎咬牙切齒似的。合著是他想多了,言外之意,她和那個人關係純潔,皎皎如明月,倒是他一肚子的髒心爛肺了。
只聽陳安說道:“我幫他,因為他是律界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將來他就是一名優秀的律師,無端被一個流氓痞子陷害,他太冤了,我為他感到可惜。”
“就只是可惜了?更因為他的名字,叫喬羽!”他一字一頓,字字象剛出鞘的飛刀,嗖嗖的,擲向陳安門面,“不然,能勞你費這麼大心……哎,陳安,我就奇了怪了,我還從未發現,你為了某一個人,這麼著急上火的。”
陳安也冷冷的,“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只是單純想幫他,但我更加明白,自己是誰,自己站在什麼位置。”
“光我相信沒有用,事情一旦出了,周圍的人,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