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著很好看,摸著那面料,那頭紗,那一刻,她是願意嫁給他的,她太熟悉他了,以致於,滲透到肌膚裡。這種感覺,讓她安心,她覺的,很好很好。
她是想嫁給他。很快,她就要嫁給他了。
那一刻,她覺的有一些小小的幸福,終於,她要嫁出去了——和喬羽分手後,她以為,她一顆心是死死的,象一潭死水,她會孤老一生,無伴無依,內心裡,不是不惶惶茫然。但是,立維突然***她的生活,讓她沉寂的心田激起漣漪,儘管,是磕磕碰碰的,但她願意嘗試一下。
沒錯,她是想嘗試走下去,可行至眼前才發現,原來有些坎兒,還是邁不過去。
還是,這麼的難。
她的眼睛裡,晶瑩閃閃,淚光點點。
立維看清了,她難過了,傷心了。甚至在他面前,不加掩飾,這讓他暗暗心驚。
是因為,和他訂婚了,如今又走到這一步,和喬羽難以轉寰了,她後悔了,所以才難過了,傷心了?
他心底頓時怒火上攻。
還有就是,他和阮碧玉之間的事,他是無論如何,怎麼樣都說不清了,是吧?他有口難辨,這令他憋悶難忍。
但是,有一個意念一直很清晰,哪怕她的心不在自己身上,他也要這具軀殼,他也要,將她拴在身邊。
“陳安,我再說最後一遍,我和阮碧玉,根本就沒有什麼,今後,也不會再有交集。但是你——”他陰冷的目光投過來,“你和喬羽,就不一樣了,他看你的眼神,是那樣的,今晚上當著我的面兒,我瞧得出來,陳安,我不是傻子,我有眼睛,他對你,一直就沒有死心!”
陳安一怔,直瞪著立維的眼神就有些鬆動。喬羽的心思,她不是不明白,可是,他已經放下了,放下了繼續愛,他的愛,就停靠在那裡……這不是她能阻止的。
就是這麼一個細微的變化,立維全瞧在眼裡,他的太陽穴都鼓了起來,額上青筋暴露。他從高腳凳上下來,走到陳安跟前:“你,你們今晚……很好!”他眼睛也泛起紅線,看著她,面板這麼白,眼睛這麼亮,嘴唇這麼紅,有誰不喜歡,高樵,二哥,喬羽……心裡有相當可怕的意念在跳閃,按都按不下去似的,他又盯著她的脖頸、胸部,還有下面看不見的地方,“陳安,你很好!”
他卑鄙的、憎惡的目光嚇人,陳安一顆心,直直地墜下去,墜進望不見底的深淵裡,後背的冷汗也冒了出來,她扶著桌子,心裡一陣陣地抽搐。
他竟然不相信她,他把她看成什麼人了?
她是不能再看他了,可是,她必須得挺著。
她轉開頭,嘴唇顫微微的:“我和他,根本沒有什麼,是你想多了。”
他俯身,固執地攫住她下巴,她細膩光滑的肌膚,令他頓時心跳如雷,他用了力,忽略內心剎那的柔軟,他又把她的臉轉回來,四相相向。他冷笑:“你這話說的就不講究了,我怎麼相信,你讓我怎麼相信?除非你答應我,今後,再也不和他見面。”
陳安盯著他的眼睛,兩手抬起來,輕易拂開他鉗制的手,她的目光清亮,堅定,而果斷:“不,我不能。”她做不到,至少,目前做不到。
“你……”他火得不得了,聽得出她語氣裡的堅決,從裡往外,他被卷在岩漿噴出的氣浪裡。
而陳安,心裡的氣惱也在不斷的翻滾,她說:“我去見他,因為他是喬羽,他只是喬羽。”
喬羽,只是她認識的一個人而己,再無別的。
“他自然是喬羽了,換了人,你也不會去見。”
陳安略垂了下頭,有些喪氣似的,她怎麼就,和他說不明白了。
她緩了緩神,強壓下心中的波瀾。
“喬羽,他出了事,他的家人找不到他,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裡,四處找,電話也打不通,很是著急,三天啊,他們沒有辦法了,才來問我見沒見到他……”很簡單的字句,她說的有些凌亂,沒有條理。而語氣,彷彿千斤重。
“所以你就去找他?”
“是,我覺的,我不能袖手旁觀。”
立維眼神一黯,他食指一勾,抬起她的下巴,黑黝黝的眼神在她臉上反覆逡巡,上上下下的,“你,為什麼你能找到他,而他的家人卻不能?”
陳安面容一整。
“你說,你給我解釋!”他手上用了力,而心臟處,有些麻痺。她到底對那個人,是不一樣的,很不一樣,遠遠勝過他這個老公和他的母親。他們母子,算是白疼她了。
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