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上!”就是那個拿著喇叭,當初要查票的中年婦女,她看了趴在揹包上的小狸貓一眼,果決的用手一指,“還有你也不行。”
“為什麼?”沈冬不解。
“你們沒買回去的車票。”
沈冬囧極,難道修真界的人眼睛是X光,不用看卡都知道?
“那我現在…”沈冬驟然卡殼,他卡上壓根就沒錢!
低頭看石榴,小狸貓給了他一個無辜的笑。
“快!把卡給我吐出來!”沈冬還忙著扭頭問查票員,“多少錢一張車票?”
“不提供臨時補票服務!”
查票員彪悍的用手拖起車門,砰地一聲關上。
然後大巴車還像模像樣的按了兩下喇叭,倒車,然後朝著無盡黑暗處駛出。
“喂!”沈冬揹著雙肩包,跟在後面跑。
他忽然想,不給他上車,那他也可以順著路跑出去!只要到了杭州市區,身上有人民幣難道還怕回不了省城?身份證在杜衡那裡,買不了火車票可以買汽車票,真不行去掛失身份證,誰怕誰啊!
但是!
沈冬驟然停腳,驚悚看著那輛大巴車豎直呈九十度往下行駛。
他戰戰兢兢探出一隻腳——
真的是懸空的!就跟軍營周圍的懸崖一樣,大巴車竟然是順著懸崖峭壁往下行駛,來的時候完全沒感覺到啊!
他拉開揹包拉鍊,將小狸貓塞進去,順手摸出一隻電筒。
擰開電源開關,朝下面照,燈光幽幽不見底,只能看到大巴車的後玻璃窗。光線逐漸分散,到一定距離就像被黑暗吞噬了似的。
沈冬伸手摸腳下的地面,還是一塊塊的青石板,縫隙裡面長著青苔。竟然一路往懸崖下面延伸出去都是這樣…
他不信邪的沿著懸崖邊緣走了將近三百米,忽然電筒照見前方出現了一個岔路。
沈冬開著電筒繼續往前走,發現這是一條寬約十米,兩側依舊是懸崖的小路,他越走越疑惑,這種看似青石板實則一整塊的地面到底是什麼玩意——光線忽然照見前方的一個人影。
“咣!”猛然一驚,電筒落地,彈了一下就朝懸崖外掉了出去。
“你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杜衡瞄了跌出去,逐漸消失在黑暗中的電筒一眼,就慢慢走過來。
“停,停!你就站在那裡別動,對!”沈冬就像剛跑完三百圈似的大喘氣,剛才驟然看到杜衡,險些掉頭就跑,這絕對是他現階段最不想看見的人!
真是一團亂麻!
如果他是個妖怪,也沒人規定妖怪不能像個正常人一樣活著。如果他是曾經有過去,但現在啥也不記得的修真者,按照培訓班的時髦用語這叫體悟世情。反正有規定誰也不能告訴失憶者真相不是嗎?
但他偏偏啥都不是!連生物都不是!只是一柄劍——混賬,真希望這個猜測是錯的!
劍有自我選擇權嗎?能過想要的生活嗎?統統不行!搞不好他連自己的所有權都沒!因為劍是杜衡的!!混賬這就是杜衡拿走他身份證,連火車票都是杜衡去買,死都不肯把身份證還給他的真相?
“你先告訴我,這是哪裡?”
沈冬伸手把不安分扒開揹包拉鍊的小狸貓按回去,語氣古怪的問,“或者杜主管要告訴我,你打算省車票,所以專門開了那輛大眾汽車來培訓班接我跟石榴?”
啊呸,這話怎麼聽起來這麼奇怪!該死,他好像跟石榴還有一個共同點!
“石榴?”杜衡有點不明所以。
“就是它,不要告訴我,你從來沒打算給它起名字,連它有名字這件事你都覺得很驚訝!”沈冬說著說著,忽然奇怪的怒起來,他自己也不知道這怒火從哪來的。
“…確實是。”杜衡看了一眼沈冬。
“喲,這是怎麼了?”黑暗中響起胖子餘昆的聲音,在這裡沈冬什麼都看不到,杜衡餘昆卻好像一點影響都沒有,他氣喘吁吁的跑過來:
“別廢話了,趕緊上樹頂去看看建木為什麼忽然開花。”
“樹頂?”沈冬疑惑。
“咦?我們站在一棵樹上,你不知道嗎?”
36、前途很亮
你家的培訓班開在樹上?!
沈冬差點絕倒,修真界難道就沒有一個腦子靠譜的人嗎?這麼大一棵樹是怎麼搞出來的,你以為這是伊甸園?
那一塊塊的堅硬青石板,其實是樹皮?還是放大鏡下看得見自然裂紋的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