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原來如此!潘瑤的聚精會神根本沒用在密密麻麻的歷史文字上,相反她正在描摹一個異次元的時間,呃,也許是未來的世界。男主人公正在邂逅可愛得神仙忌妒、魔鬼嘆息的女主角,“粉色的天空粉色的空氣,一切都曖昧得叫人心慌意亂”寫完這句話潘瑤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潘瑤嗅了嗅空氣裡淡淡的紙腥味,只有這種紙才能激起潘瑤寫東西的熱情,只有用黑色的鋼筆在這泛黃的柔軟的如同宣紙一樣的質地上輕輕落下一筆一劃才能讓潘瑤有種莫名的崇拜與嚮往,不禁想寫更多,更多。現在卻遇到難題了,潘瑤一甩筆,不知道該怎麼往下發展了,男主跟女主一見鍾情,決定告白,但是又顧忌著如果告白不成功連好不容易成為朋友的機會都沒有了。
要怎麼告白才能保證不會以後形同陌路,成功的可能性又最大呢?
潘瑤揉了揉額頭,實在不想給個濫俗的發展過程,雖然故事確實濫俗,就像生了個醜兒子,媽絕對不會因為兒子醜就破罐子破摔。
反正一時半會寫不出來,潘瑤索性聽課,老師正在講新月沃地,漢謨拉比法典。本來具有古代神秘異族色彩輝煌的巴比倫文化就這樣被老師朗讀著,幾筆代過了,曾經繁華的盛世,在歷史的海洋中曾激起浪花的族群也只不過了了而已。靠著窗子已經可以看見馬路上好多穿著不同校服的男生女生了,下午斜陽慵懶的光溫柔地打在這一片區域,潘瑤的心裡也變得柔軟了,下次試著寫一些蘇美爾人的故事吧。看著趴在桌子上睡得正酣的胡斌,潘瑤自責了,或許早上是自己太激烈太敏感了,不該說那些不好的話,看他這一天不太說話的樣子,有點不習慣!潘瑤微微嘆氣,繼續望著窗外出神。
拉回思緒的是暴躁的下課鈴聲,潘瑤神遊到底格里思河了,一時間有些回不過來神,坐在座位上經過幾分鐘空白才想起該收拾東西回家了,剛剛還睡得不亦樂乎的同學們早就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收拾好了書包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淹沒在人聲鼎沸的走廊裡,只有值日生兢兢業業地掄著笤掃、拖布與垃圾奮戰。胡斌是值日生,該他拖地,懶洋洋地拿著拖布站在門口等別人把桌子排好,把地掃好。
“潘瑤,你頭髮上是什麼東西啊!”從後面過來的副班長有點奇怪地要給潘瑤拾去頭上的白點,手剛伸到一半僵住了,“口香糖!”
晴空霹靂一樣,潘瑤第一反應就是糟了,潘瑤看過類似情節的電視劇,那個男主角最終不得以而為之的辦法就是將頭髮剃成了板寸,下意識地伸手摸摸,噁心的東西正舒服地躺在辮子頂端的位置。潘瑤急急地想把它扯下來可是那小強不但沒掉,還隨著潘瑤的力氣拉長了,頭髮反而被糾得生疼,硬生生掉了幾絲黑髮。潘瑤眼睛裡有淚水在打轉,一半是疼的,一半是委屈的,她眼前滿是自己板寸的樣子,還有一地紛落的斷髮。
此刻潘瑤總算領悟了早上自己死也沒想到的詭異之處,那就是眼神,胡斌的眼神若有所思還帶著些勝利者的驕傲,那個時候的他怎麼會出現這種目光,枉費還在心裡自責個不行。她第一次毫不掩飾憤怒直直盯著門口的胡斌,換來的是對方得意的微笑。他那頭捲曲的發蓬鬆的亂乍著,沒有一點光澤。就算把他的頭髮全扯下來都不解氣!!!!
副班長的聲音不小,引來好多好奇的同學,有的要幫忙,有的直嘆氣。潘瑤自己心裡清楚,口香糖粘在頭髮上解決的辦法只有一個,剪掉。可是在這麼往上的位置,要剪的話留了三年的頭髮就都要離自己而去了。跟失去了朋友一樣憋悶,不捨。
“怎麼了?”
董建和程瑾倒完了滿滿一桶垃圾回來就看到好多人圍著潘瑤,有點莫名。
“頭髮上不小心佔了口香糖。”副班長有點惋惜地在一旁解釋。
“怎麼可能是不小心,粘在這麼往後的地方肯定是故意的!”有人暴料,說完還覺得自己像福爾摩斯,有點驕傲。
“胡斌,你他媽真噁心!”董建何等聰明,又大致瞭解事情經過,不用想就把目光鎖定在門口幸災樂禍沒來得及收回得逞目光的罪魁禍首身上,手一攥就要躍過去揮拳,被程瑾一把拉住。反倒是胡斌,嚇得瑟嗦。
“別打架!”程瑾冷冷地看著胡斌,半眯著的眼睛裡居然充滿了發怒危險的氣息。“先看看潘瑤!”
這下門口的人真的落荒而逃了。
“胡斌,你他媽真噁心!”董建何等聰明,又大致瞭解事情經過,不用想就把目光鎖定在門口幸災樂禍沒來得及收回得逞目光的罪魁禍首身上,手一攥就要躍過去揮拳,被程瑾一把拉住。反倒是胡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