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那塗滿藥膏的腳在枕頭上蹭來蹭去，早被蹭乾淨了。他在傳言坐下，拿了棉花棒替她擦藥。用紗布小心翼翼地替她纏好。睡夢中的她，呢喃一聲翻了個身。希慕一愣，收手，站起身。

見她依舊是沉沉睡著，自嘲地笑了。蹲下身繫好紗布，關了燈帶上了房門。

走廊盡頭，李叔在等候。他走進問道：“怎麼了？”

“剛才雲嫂說小姐莫名其妙地發火還把她給打傷了。”

“你覺得呢？”

“我知道怎麼處理了。”李叔低眉順眼。這個齊云云是顧小姐的奶媽，一直以來就刁蠻潑辣，飛揚跋扈的。因為顧小姐的緣故是絕對不會把她解僱的。這次的事，兩種可能，一是真的，不過以周影的個性，一定是被*還手。二是假的，就是無中生有。無論怎樣他就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這是最好的處理方法。

希慕扯下了領帶，推開書房的門。

沉重的木門緩緩開啟，他看見亮著的檯燈。垂掛的水晶隱隱閃著奪目的光輝。“這水晶檯燈……”

“少爺，是顧小姐快遞過來的禮物。叫我擺上，我就把它擱在你的書房了。”

希慕擰眉，回身環顧四周，這個書房擺滿了大大小小的她買的東西。所有的玻璃櫃都被塞滿了。他在桌前坐下開啟了電腦。

“少爺，現在十點，什麼時候來叫你？”

他頭也不抬，撥通了米蘭的電話。“跟往常一樣。”

“好！”李叔退出門。

接通電話，那頭傳來米蘭平靜的聲音。“總裁，藝苑那邊的合同被宇天籤走了。”

“我看見了，所以我打電話問你是怎麼一回事？”

“宇天出價比我們高三個百分點，對我們來說這個價格很不利。宇天之所以要簽下這塊地，我還在調查。”那頭傳來敲擊鍵盤的聲音，一向紋絲不亂的米秘書，這會兒似乎也很緊張。

“你慢慢查吧。反正那塊地對我們來說沒什麼大用處。”

“這是我的失誤，太過自信才拖著不辦。宇天這次這麼堅定地要這塊地，我一定要查清楚點。”

“隨你。記得明天早上的會議推遲。”

“幾點？”

“九點……”他想了想突然改口，“不，十點吧。”

“好！”

第一卷　心有所屬 第25頁　他送的鋼琴

純白的陶瓷鑲著金邊，暖香的奶茶。精緻的碟子玫瑰花邊，放著切好的乳酪。

西式的早餐，給人以視覺享受。一清早醒來的時候，看著腳踝處的紗布，她很想知道昨晚究竟是誰幫的忙。只可惜她睡得太熟。才坐下，便看見他伸手為她斟茶。

“奶茶？”她輕聲呢喃，回憶中溫暖的香甜味道。猶記得母親在廚房裡攪動銀勺，長長地髮尾在腰間搖晃，她會輕盈地轉身笑問，“要什麼味道的？”

端起奶茶抿了一口，溢位一聲滿足的笑。“是榛子味的，雲嫂準備了很長時間吧？”

“你能嚐出來？”一旁的齊云云忍不住出聲。影笑著點頭。“我最喜歡的味道，細細被研磨成粉的榛子，溶入柔滑的奶，加上紅茶包。”一切的一切竟是這麼熟悉。奶茶溫熱的氣向上升騰，她居然發覺面目可憎的雲嫂變得和藹可親。

“你的指甲，怎麼了？”希慕看見她斷裂的指甲，看見那縫隙中有一絲的血痕。

“恩，抓東西太過用力，把它抓斷了。”說得輕描淡寫，可是斷裂時那錐心的痛，不亞於削去一塊肉。這形容血腥了一點，她只知道真的很痛。昨晚受得傷，到現在都還麻麻的。碰觸到空氣都會有一種阻力來摩擦她的指尖，痛徹心扉。

“處理一下，你的手是用來彈琴的。”他抿了一口奶茶，擱下茶杯，淡然道，“一直以為你不喜歡西式的早餐。”

“中西，不過也只是個形式。喜歡的嘗一口就知道會一直喜歡著。”就像是從一開始就因著他陽光般的溫暖，不可自拔。只是物是人已非。

“是嗎？”希慕抬眸望著她，右手轉動著手裡的刀。“你的腳，還痛嗎？”

“好多了，謝謝。”

“恩，好好休息，不要跳上跳下的。”剛剛見她像只兔子一樣蹦蹦跳跳的，差點沒忍住笑出來。“非要走動，要不……拿根柺杖？”

影怔怔出神，望著他，剛剛他是在開玩笑嗎？他眸中一閃而逝的溫暖，還是陽光的溫度嗎？她為何有些分不清。

李叔拿著外套走來，“九點半了，少爺是不是該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