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字營和海字營的覆滅,而是伊萊恩和安格斯都還活著,都沒有戰死,沒有如角魚營首領一樣選擇戰死。安格斯沒有戰死,並不代表他沒有足夠的勇氣,他沉聲說道:“那天夜晚港口地火噴發,我的下屬大多戰死,我也被伊萊恩的風字營裹挾,後面是弗裡島追殺的騎兵,前面是新築起的石牆,活著到那裡只剩下一千多人……”
“然後你就戰至成為俘虜?”
“是。”
斯圖亞特回過頭,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對他說道:“伊萊恩已經戰死了,明白嗎?”
安格斯沒有回答。
“她已經戰死了,弗裡島上沒有伊萊恩,只有紅鬍子的敵人。”斯圖亞特接著說道,“任何人,有談論關於她和風字營的,直接處死!”
“是,首領大人。”所有下屬低聲應道。
“書記官,跟著我。”斯圖亞特往船艙走去,在他的房間裡,堆滿了各種各樣的情報檔案和地圖,其中最大的一幅地圖正是尉行省南部的地形圖,是幾年前帝 都的某位地圖繪製學家制作的,那位地圖製作者向來以地圖的準確性聞名於世,也向來十分暢銷,斯圖亞特手中的這一份,正是帝 都的新貨,此刻被掛在一塊木板上,斯圖亞特走進這裡之後,便面對著這一幅地圖。身後的書記官不急不慢,走到斯圖亞特的身後。
斯圖亞特的手指指著地圖的某個位置,緩慢地移動著,他轉過身來問道:“要不要殺了安格斯?”
“殺了他,紅鬍子還有多少陸地上戰鬥的將領?”書記官淡淡回答道。
“我們現在沒有了海字營和風字營,角魚營也已經不再存在了,除了海上接舷戰的虎鯊近衛營、第一二三骷髏營總共一萬人之外,就只剩下四千左右的陸戰海盜,其中大部分還留在鐵幕大三角防備另外兩大海盜勢力。”斯圖亞特看了一眼書記官遞交上來的報告,又接著說道,“看吧,我們現在失去了攻佔弗裡島的最佳時機,暴風軍團的援軍,再加上弗裡島自己隱藏的實力,我不認為突襲會有多大的成果,甚至如果我們沒有在海面上獲得最終勝利的話,連鐵幕大三角我們也要徹底輸掉!”
“這本來就是一場賭博,不是嗎?”書記官的微笑讓斯圖亞特微微放鬆了許多,“首領大人,您應該再果決一些,冒險一些,妥協一些,如果拿不下弗裡島,那麼我們就應該選擇合作。”
“合作?我的書記官,這種玩笑並不好笑。”斯圖亞特冷著一張臉道,“又或者,你說的是帝 都……”
“不,我說的合作物件,是弗裡島。”書記官微笑道。
如果是一般人在斯圖亞特的面前提起這一句話,那麼等待他的將會是鞭子和絞刑,但問題是此刻說出這一句話的是書記官,在斯圖亞特的黑暗生涯裡從未提出過一個錯誤建議的書記官,甚至算不上他屬下的一個奇怪人物。斯圖亞特不免開始慎重考慮起來,對於海盜而言,只有永恆的利益可以讓他們改換心意,和弗裡島合作,其實也就是和尉行省合作,至於弗裡島上的領主凱恩,雖然殺了不少紅鬍子海盜,但手中的權力太小,無法給予斯圖亞特他想要的,而書記官的建議,便是既然無法透過佔領弗裡島獲得一個靠近大陸的跳板,那麼就透過這條線腳踏兩條船吧,帝 都和尉行省誰給的價高,斯圖亞特便將紅鬍子海盜賣給誰!就現在而言,顯然帝 都出於對尉行省地方實力派的削弱意圖,對海盜看得更重要一些,但難免有可能為了獲得尉行省更大讓步而將海盜拋棄掉。
書記官的建議並非無稽之談,甚至是處於尷尬局面的紅鬍子海盜的救命稻草。
但斯圖亞特思慮片刻,仍然搖頭道:“不行。”
“為什麼?”
“你明白的。”斯圖亞特笑了一聲,便不再解釋這件事。
事實上,也並不需要解釋,書記官自然有書記官的考慮,首領自然有首領的考慮,書記官可以拋下一切仇恨說出尋求弗裡島的合作的話來,首領卻會因為這些話而失掉紅鬍子海盜存在的根本——那裡,可是數千海盜的埋骨地!
“安格斯怎麼處理?”書記官問道。
“怎麼處理?還能怎麼處理?!”斯圖亞特悠悠說道,“紅鬍子海盜不能再有所損耗了……先送安格斯去小島上治療吧,別就這樣死掉了!”
斯圖亞特固然滿心憤怒,終究無法說服自己的理智舉起那把屠刀。
……
……
“首領大人,從弗裡島港口出來了一些小船!”
祈寒節的夜。沒有霧,沒有風,只有月亮的血色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