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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部分

”一直跟隨在劉興身邊的軍師鄭言向有些出神的他說道。此戰在他剛看完衛城急報還未說上一句話時,李毅軍就已經來到了城下,一仗打下來,也只能緊緊跟著帥旗一路退出城了。

劉興聽了鄭言的話,沒有什麼動作,只是喃喃自語道:“我劉興起兵至此,難道就是這個結果嗎?”

鄭言輕輕咳嗽了兩聲,看了看正在休息,等著去輪換監視黑甲騎軍的三千餘人,道:“其實……我們尚有一線希望,主公可不要忘了交給雲氏兄弟的騎兵。”

劉興搖了搖頭,說道:“我交給雲氏兄弟不過六千餘匹馬,士卒都是自行招募,距今也不過幾個月,如何敵得過黑騎軍?”

鄭言苦笑道:“我觀此二人都是大將之才,這幾個月未必沒有什麼作為,而且此刻正值冬季,草木乾燥易燃,若早用火攻,我等皆屍骨無存矣,不過他們圍而不攻,固然有騎兵不善與行走山地,不願以弱攻強的原因外,想必是……”

劉興皺了皺眉頭,道:“你的意思是……他們在打雲氏兄弟的主意?”

鄭言道:“雲氏兄弟練兵著之所極為隱秘,我們也是隻知如何聯絡而已。黑騎軍來此不過數千人,至於府軍數萬,主公也知道,戰力只怕還不及山賊土匪,用來嚇唬人尚可,真打起來,可能還是個累贅。故而他們未必是想平定南中原,不過是要藉著周漁的名聲使局勢不糜爛下去罷了。此地義軍除主公外,皆是短視之輩,雖有數十萬人,不過是烏合之眾,黑騎軍只要擊敗我軍,又重新奪回西雲城,再分化離間眾義軍便可站穩腳跟。雲氏兄弟素有才名,數月內或許不能有什麼作為,但久之當可成為一支威脅到他們的力量,我們一敗尚可,他們卻不能敗,甚至不能有千人以上的大損失,不然那些還在觀望的義軍必群起而攻之。他們應是在雲氏兄弟來援的路上不好伏兵了,若是不能勝,定會退去,我們就有重整旗鼓的希望。”

劉興點了點頭,不再說話。

此時已近黃昏,西方暗紅色的雲霞自天邊鋪陳開來,溫柔的餘光灑在地上,混合著廝殺後斑駁的血印子,讓人覺得整個世界都臃懶得想要睡去。風吹過樹林,嗚嗚地響,如同鬼哭。正在這時,一名兵卒急匆匆的跑到劉興跟前,單膝跪地,沙啞著聲音道:“將軍,山下來了一隊人馬與敵軍對峙。”

鄭言看了劉興一眼,見他點了點頭,於是問道:“可看清楚了旗號?是何人統軍?”

那名兵卒道:“當先大旗上是一個劉字,旁邊有兩面小旗,各書一個雲字。那隊人馬有三千多人,好像大多是嶺南的土人。”

鄭言向劉興微微點了點頭,劉興驀地站起來,臉上表情變幻莫定,一時歡喜,一時擔憂,竟不知說什麼好這時見報信士兵亦是滿臉興奮地告退,忙大聲下令全軍集合,準備突圍。劉興和鄭言來到一塊高起十數丈的大石上,遠眺正對峙著個兩軍。只見黑騎軍皆是黑甲裹身,身下皆是深黑色河曲良馬,除一部防山上來襲外,兩千人組成了一個密集的錐形,軍中一馬上一人身後披著血色披風,正是讓劉興吃盡苦頭的周成。另一軍卻馬匹毛色雜亂,士卒多穿皮甲,有些甚至**上身,面色兇厲,不見一絲膽怯,軍前一馬一刀一人,正是來援的雲氏兄弟中的老二雲裕。兩軍相距兩箭之地,偌大一個戰場除馬嘶風嘯外竟無一絲聲響,沉悶的空氣也似乎要凝固起來。

這裡地勢平坦,正是鐵騎馳騁之地,雲裕長刀一舉,麾下士兵幾乎同時抽出一根長箭,策馬開始加速。周成令旗一揮,黑騎軍向右劃一個弧形,避開射來的箭陣,狠狠鑿想雲裕軍。雲裕軍較黑騎軍更輕便,射箭速度亦是快了近三成,兩軍相碰得毫無花俏,穿插,分割,反分割,包圍,反包圍,在相對狹小的地域用最簡捷的戰術,最兇悍的鑿穿,最以命搏命的打法造成對方的流血、傷亡。

“雲將軍有危險了,這樣下去他會全軍覆沒的,還有西雲城的軍隊還沒出現。”劉興對比著雙方的傷亡數,有些焦急地說道。

“主公莫急,不要忘了雲氏兄弟都是同時出現的,我們還是儘快將山下的引火物搬開吧。”鄭言低聲勸說道。

劉興點頭稱是,於是二人不再說話,追上下山的隊伍,與黑騎軍留在山腳下的斥候遙遙相對。在山下指揮將火線推開一個缺口的馬雄正不停得大聲喊叫,滿臉都是油光的汗,見到劉興等下山來了,忙上前行禮。劉興正要說話,卻聽見一聲炮響,黑騎軍斥候一面拋射火箭,一面快速後退。劉興等人還不知有出了什麼事,待要殺出去,有怕另有埋伏,只好待在山下等雲氏兄弟的訊息。直到一個時辰後,雲氏兄弟中的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