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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黯淡了下去。當生平第一次感受到它時,新兵們忽然覺得,原來的豪情與理想已消失得無影無蹤。他們戰慄著擠在一起,彷彿披拂籠罩在身體上的不是溫暖陽光,而是嚴寒。

幾個藍袍人依舊保持著原來的姿勢,半分也未曾動過。魔法師的驕傲和強大自信,使得他們似乎並不在意周圍發生的一切。只是,那一簇簇袍袖下流轉舞動的輝芒,悄然變得更為絢爛了一些。

“戰爭遲早會來,這我並不奇怪。關鍵是,你想要我們做什麼?”卡姆雷打破了死氣沉沉的靜謐。他的問題就像是揮出的斬馬,尖銳而直接。

“即使是一個皇子,也沒有權利干涉軍部的內務,但如果是以軍機處參謀官的身份,那事情就要簡單得多。”普羅裡迪斯的笑容永遠都那麼溫和,“邊雲是我來邊界線的第一站,因為這是多年以來一直存在於心裡的牽掛。請相信,我只要你們的信任,沒有別的。”

卡姆雷濃眉深鎖,道:“邊雲是一個很小的地方,生活著一些卑微平凡的人。殿下,我們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死,但只要有一個人還活著,就會仍然守護下去。如果您要的是這個,我想從一開始,您就已經得到了。”

“作為軍人來說,守護是你們的職責,當然,如果您和您的部下還承認自己是個軍人的話。我所要求的唯一一點在於,重新迴歸帝國的懷抱。父親與軍部所犯的過錯,將由我來彌補。從這一刻起,邊雲永遠也不會再被遺忘!”普羅裡迪斯收斂了笑容,直視著比他高出一頭的卡姆雷,眼眸澄淨似水,“請相信我沒有惡意,有的,只是一顆真誠的心。”

普羅裡迪斯的語聲並不大,但卻足以令到每一個人都清晰可聞。十年之後,面對著突如其來的造訪者以及他許下的承諾,早已習慣孤獨的邊雲士兵們,久久沉默。

“殿下,請您允許我,展示您的誠意。”一直神色悠閒的麥迪布林緩步上前,微微欠身。

普羅裡迪斯掠了一眼周遭敵意不減的邊雲士兵,猶豫了一會,無奈地道:“麻煩您,老師。”

兩人簡單之極對話方一結束,卡姆雷寬闊堅實的後背上立即炸出一道寒意。在經歷了無數次遊走在生死邊緣的博殺後,他往往能夠在第一時間就嗅出死亡的味道。而現在,身邊怒潮般洶湧而起的,正是殺機。

“殺!”卡姆雷猛然爆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大吼,雙手揚刀,橫掃身前兩人腰腹。早已深入骨髓的殺戮本能在瞬間點燃燒沸,面對著危機,他再也無法考慮更多的事情,以殺治殺才是這片土地上唯一的生存法則!

“殺!!!”邊雲士兵齊齊嘶吼,一柄柄馬刀脫手擲出,呼嘯翻轉;一支支長箭疾如飛蝗,分散激射。無論是殘缺的,健全的,瘦削的,強悍的,漢子們的眼眸俱已被戰意灼烤得血紅一片。他們並不是嗜好屠戮的魔王,而是一群苦苦求生的野獸!

低低的斬馬顫吟,如同突兀出現時一般,瞬間消弭於無形。空中只留下了一道淡而朦朧的殘影,就像是一個虛無的夢。卡姆雷的周身,被垂罩在一個橢圓形的淡青色光暈中。它的顏色極淡,看上去宛如煙塵凝注,美麗而瑩動。流轉著炎氣的斬馬刀鋒嵌斬在光暈內側的罩壁上,發出一陣刺耳的“咯咯”聲響,隨著刀身不斷加力,一簇簇細小火花從兩者的接觸點飛濺而出,紛墜於塵。

卡姆雷的神色,終於變了。光罩的外圍,近在咫尺的二皇子與麥迪布林,就只是平靜地注視他的動作,連一步也未曾動過。從他們的眼裡,卡姆雷看到了鎮定與淡漠,以及,強者對弱者的深深憐憫。

同樣色澤的碩大光罩,還出現在不成形的新兵方陣外圍。邊雲漢子們怔怔地看著光暈外散落一地的長箭馬刀,幾乎完全失去了思維能力。

“聖光防護”,光系防禦魔法。當攻防雙方實力相近,或防禦者的實力要高出一籌時,它能夠阻隔或減弱絕大多數物理和魔法攻擊。製造出大光罩的幾個藍袍人顯得並不吃力,他們的手中仍在源源不斷地散發出淡淡青芒,修補著由於承受撞擊而變得凹凸不平的光罩表層。似乎是習慣於沉默,除了施法時的低促吟唱,他們相互之間並不交談,配合動作卻默契嫻熟。

“現在,該輪到我們了。”麥迪布林輕描淡寫地揮手,撤去反將卡姆雷困在其內的光罩 ,慢悠悠地道。

新兵方陣外的青色光暈瞬時消失,藍袍法師們口中吐出古老晦澀的音節,做出了同一個動作??一道拇指粗的純藍電蛇從緊合的雙手中被拉開,延長,宛如活物般急躥而出!它們帶著細微的“噼啪”炸響蜿蜒遊走,縱橫疾射,片刻間逐一吻上了所有邊雲士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