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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部分

區別在於,因危機而踏上坎坷之旅的被動者有很多,真正想要透過力量去獲取些什麼的野心家,則少得可憐。

撒迦無疑屬於後者。

自從靈識初來以來,他就一直蟄伏於黑暗之中,漠然看著另一個充滿人性的存在如何被命運肆意折磨,如何孤獨地鏖戰掙扎,就像在觀賞一出與己無干的獨角戲。

無可否認,他和他,本就是一體的。更多的時候,邪惡的這個卻會在意識之海深處充滿不屑地冷笑,偶爾為對方解圍,則是出於共存一具軀殼的無奈。

羅芙死後的這一次,卻與以往完全不同。就算在深海底部即將窒息而死,也無意交出身體控制權的倔強傢伙,似乎終於放棄了驕傲,向他妥協。

這讓撒迦很是詫異,同時也感到了難以遏止的憤怒。

他從未如此強烈地想要親身體驗一下,那些自以為代表著法則的蠢貨究竟有多強大。對暗屬性力量的掌控程度,自然是兩個靈魂之間最大的差距所在,但還有一點完全不同的是,如今的撒迦並非那名心存情感的人類,而是陰狠決絕的黑暗之子。

為達目的值得去捨棄的犧牲品,在他看來實在是太多了。

希斯坦布林邊關前交戰的雙方已經絞匯成一條塵煙漫天的土龍,除了坍塌城門的邊緣所在仍由守軍佔據以外,其外地域盡為混亂戰團所充斥,一波波酷烈漩流層層疊疊,殺聲直是震天撼地。

魔龍將似是對整個大陸的地形都瞭如指掌,於曠野中掠出虛空的撒迦距離希斯坦布林北部不過數十里之遙。遠遠目睹了巴帝火器的可怕摧毀力後,他不由嘶啞低吼了一聲,將軀體能夠承受的縱行速度拔至最高,不管不顧地由巴帝軍營後方全力破入,立時捲起一路腥風血雨。

獅獸軍團所屬師部剛攻至城關之前,被眾多將官團團護在中央的蘭帕爾也同時迎來孤身犯險的敵人。同一個物件以同樣的方式,再一次視巴帝三軍如若無物,這讓他感到了火般燎灼的羞辱。

塞基一役時隔雖久,但直到如今仍有無數軍士對那頭黑髮紫眸的惡魔記憶猶新。後者以近乎橫蠻的武力贏得了他們的(炫)畏(書)懼(網)與尊敬,並用沾滿鮮血的長刀將這段記憶刻入每個人的靈魂。

身為巴帝第一虎將的蘭帕爾,在很久以前就曾決意要抹去巴帝士兵心中殘存的陰影。然而此刻,他已被身邊簇擁的護衛徹底封死了與撒迦正面一戰的任何可能。

當那簇傲揚黑髮從巴帝士兵兇猛穿刺的槍林中隱約現出,周圍部下就注意到蘭帕爾蒼白的臉龐上驟湧殺機,因傷重而一直在顫抖的雙手也隨著抽刀動作而奇蹟般變得穩如磐石。

他的確是身份尊榮的最高統帥,但同時也是一名桀驁鐵血的軍人。

可惜,上將並沒能成功捍衛巴帝軍威,周遭擁擠的護衛與將領,倒有幾人以生命迅速證明了無與倫比的忠誠度——他們在撲上前去試圖攔截來敵時,無一例外地被兇殘撕裂。

以一雙赤手殺出人群的撒迦全身沾滿了血汙和各種臟器碎片,掠過近處時就只是冷冷瞥了一眼蘭帕爾,幾乎毫無停頓縱向前方,沿途散落一地的人體殘肢中,赫然倒臥著兩具佩飾將星的鎏銀盔甲。

蘭帕爾仍然在眾人環圍下不由自主地退卻著,目光始終緊盯撒迦的背影,手中戰刀不知何時已悄然垂落。上將從未見過什麼生物可以擁有如此可怖的魔瞳,那比死亡更令人絕望的目光像是蛇類黏膩冰冷的長信,儘管與之直觸不過一瞬,卻令他胸悶欲嘔,險些當場落馬昏厥。

至於對方是怎樣格殺那些部下的,擁有十一階炎氣修為的蘭帕爾就連看也未能看清。或許因為真正接觸才會產生恐懼,他忽然意識到,敢和神明對戰半步不退的莽夫,其實根本就不再能再算作異端,而應該屬於魔鬼。

歷來在坎蘭大陸上與摩利亞皇家軍團齊名的獅獸部眾,同樣也沒能扯開那條看似薄弱的防線。希斯坦布林正規軍及預備役相繼兵力告罄,再無一人能夠支援北部邊關的攻防戰事,但越來越多的青壯年平民開始走出家門,源源不斷地參與到這場血腥對決中來。

年邁的雙親,新婚燕爾的嬌妻,蹣跚學步的幼子。。。。。。當牽掛的一切必須靠守護才得以繼續存在,無論曾經懦弱到何種程度的男人,都已經變得和被逼到死角的瘋狗毫無區別。

對於眼前的混雜部隊,獅獸團的成員大多充滿了不屑。前批突擊步兵雖然已傷亡過半,但他們仍有信心在盞茶時分屠盡這群臨時拼湊而起,毫無戰術陣法可言的烏合之眾。

除了,沿著城門散開的那批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