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聚在一起閒聊著什麼,看到無數宮廷侍衛大舉湧入之後,其中一個甚至還掩住小嘴,慵懶地打了個呵欠。
“都別動。”似乎從古至今的所有解救場景裡,都會出現這句話,但令所有侍衛愕然不已的地方在於,混亂中出聲大喝的竟是他們的國王。
“我說,都別動。”千百道目光的交匯處,赤身裸體的斯特魯維以生平最為冷靜的聲音重複,隨即望向了戈牙圖,“你們的大人,想要我做什麼?”
解釋?辯駁?欲加其罪何患無詞的道理就算個小孩子也會懂,況且找上門來的根本就是全大陸最嗜血的暴徒。沒有誰會希望未完人生的每一天都將在死亡陰影下度過,比起教廷的權柄或者摩利亞的武力來,他更(炫)畏(書)懼(網)這些連人都不算的野獸。
“我們帶來了一個小小的邀請,而你,可以選擇接受,或者拒絕。”戈牙圖淡淡地說完,四下掃了一眼,擰起了眉,“順便說一句,撒迦大人能夠包容你們犯下的過失,甚至是敵意,不代表我也有那個氣度。你的回答,將決定這個屋子裡所有人的頭顱,會不會馬上飛起來。”
言語略頓,他比了個古怪的手勢,獰笑,“別懷疑,我們是裁決,我們有能力讓這景象比群交更刺激一千倍。”
“嗆啷”連聲脆響傳出,侍衛中已有人哆嗦得握不住手中的兵刃,緊接著便是整個包圍圈潮水般地退卻。看著眼前的一切,洛汗王不由得沉默,苦笑,然後開口。
裁決人所謂的邀請究竟是什麼內容,已經不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還想活下去,至少,先活過這個晚上。
“不得不說,你今天的表現讓我很吃驚。”走出皇宮之後,同行的奔雷副隊長難得的笑了笑,望向戈牙圖的目光中隱約存在著激賞,“飛龍大隊,也許真的會成為我們的好對手。”
族人爭先恐後的奉承聲中,地行之王的神情卻有些陰鬱。
面對過獅群,就不會再覺得豺狼有多少可怖。那個月夜遭遇巴託惡魔的恐懼,掙扎的勇氣,以及竭盡全力後的痛苦與沮喪,直到如今還在他的血液裡肆虐奔突,煎熬著戰慄的靈魂。
他想要阻止那名男子永墮黑暗,正如對方曾經對自己的守護一樣。但一條微不足道的爬蟲,能做到的僅有被漠視而已。
“快走罷,還有其他地方要去。我們這邊不算有難度的,怎麼著也得多分擔一些。”戈牙圖低垂了頭,嗓音中透著奇異的平靜,“這會兒,恐怕許多兄弟都在拼命。”
巴帝,利奇奧裡行省東區,一級教會聖主大堂之外。
一樣如墨的夜色,不一樣的殺戮。
暴雨已經持續了大半個晚上,空氣中的土腥味早就被沖淡了,但一種更濃烈更黏膩的味道卻充斥在每個人鼻腔裡,迴旋於肺葉深處。無論自身流淌已久的,還是正從他人軀體上劈斬釋放的,任何一點一滴或是一小蓬一大股血液,都在雨水沖刷下瞬間稀釋,但卻以更快的速度凝聚,湧出,噴濺。
足以容納幾千人的晨禱廣場不僅完全發紅,更是在發黑。腳踝深的血窪當中,到處都是倒臥的屍體和零碎的殘肢器官,還有一口氣的活人幾乎全都在瘋狂揮動著冰冷的兵刃,於歇斯底里的廝殺慘叫聲中力圖把敵方或自己變成同樣冰冷的肉塊。已經不能再算是戰鬥的戰鬥更像兩群餓瘋了的深淵魔物在相互撕咬相互吞噬,即使再有效率的自然界殺手在這種絞肉機式的屠戮速度面前也只能望塵莫及。
半個巴帝國的中高階神職人員都已被召集到了這裡,此刻卻只剩下了四成還不到。站在聖主大堂塔樓頂端的亨德利主教第七次施放出大型祈禱術之後,望著雨幕下曇花一現的聖潔光輝,不由得嘔出了一口血來。幾近枯竭的魔法力和急怒交加的情緒,讓這位以博學卓識著稱的上位者劇烈地發著抖,無論是誰在此刻看到他恐怕都會聯想起一頭被逼到死路上的畜生,而絕非一個人。
砰然一聲大響,又一團魔法照明彈在空中爆開,殺戮中的廣場被對映得有如白晝。
還是那八名敵人,他們還是在向聖主大堂的正門前衝。用盡一切方法阻攔的神職儘管在人數上要多過百倍,卻在這支尖刀般的隊伍面前不斷潰散,又不斷集結,再潰散。。。。。。
短短一天時間裡,巴帝境內的三處光輝之炬安放地,連續遭到了毀滅性的打擊。由於聖主大堂已是這個國家最後可能遇襲的目標,亨德利主教緊急調來了臨近幾個行省的大批教會人員,共同守衛塔樓之上的炬體,同時向光明總殿求援。
沒人能想到突襲者會來得這麼③üww。сōm快,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