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大群人擁擠在營門口,營門裡的那群人衣甲破爛,拿著各式兵器,營門外數百人皆穿黑甲,有弓箭手、戟士、劍士,佇列嚴整。兩群人中間是十幾輛冒著黑色濃煙的大車,裡面的人想上去滅火,營門外的弓箭手卻毫不留情的用箭射殺。
“是商家的人!”德羅巴指著站在黑甲武士前列的一名持劍武者說,“商秋風,商家原是羽嘉最大的山賊,流寇大營也以他商家的勢力最大。”
慕昭雲撇撇嘴,問德羅巴:“是想將他們趕走,還是給他們點教訓?”
德羅巴說道:“我們遷往鐵礦場,但是糧草還要從這裡透過,冤家宜解不宜結,我看……”
“殿下希望甘將軍能將羽嘉進燕雲道路的封鎖住,態度太軟弱,似乎不大合適。”
“將軍可有把握?”德羅巴擔心的問,畢竟他們只有一百來號人。
慕昭雲指著營門口,對納吉悟言說道:“眾人上馬,從兩翼掩至,用弓箭交叉射殺,勿與敵接觸。”
身材高大的商秋風在德羅巴、慕昭雲出在山嶺上的時候就注意到上面的動靜,心裡有些奇怪,卻沒有太重視,畢竟人數不多。當看到一百多騎順地勢掩襲而下,他心裡有些驚慌,他沒想到側翼會受敵,此次帶過來的弓箭手都安置在隊伍的前列,側翼以及背後沒有一點防護。商秋風急忙將弓箭手調到陣後,正倉促變陣時,納吉家武士已經策馬衝了上來,交叉射殺,並不近戰接觸,將後面的戟兵射得人仰馬翻。待弓箭手重新整列,慕昭雲、納吉悟言率領納吉家武士已經脫離接觸,離開弓箭手的射程範圍。
商秋風此時已看見讓眾武士圍在當中的德羅巴,才發現這批武士是德羅巴帶回來的,臉色陰晴不定,看到身後被射得人仰馬翻的戟兵陣列,心裡一陣陣發痛。
趁著這會兒的混亂,十幾名武士從營門裡衝出來,為首的武士還是一名十七八歲的少年,德羅巴望著這名少年,勵聲問道:“明石羽,這是怎麼回事,讓人將營門都燒了。”
名叫明石羽的少年臉憋得通紅,不知道是因為德羅巴的責問,還是為剛剛被封在營門裡的憋屈樣子氣憤,大聲稟報事情的緣由:“鎮守將軍暫時離營,姓商的欺大營沒有主持,將這個月的糧餉扣掉大半。這幾個月,大夥都勒緊褲腰帶,遠近的樹葉、樹皮都讓大營的人啃幹光了。將軍讓我領著大家安分守己,可是這個月的糧餉讓姓商的扣掉大半,不知道要餓死多少人,我擅自主張,領著人將糧食搶回來了,可是……”
“可是什麼?讓人追趕到營門口,還讓人將營口給燒了?”德羅巴心痛營門口正冒著濃煙的十幾車糧食。
“是……”明石羽難過的低下頭。
“是什麼是,人家都欺負到頭上來了,你看你們什麼樣子?”大營里加上婦孺老弱,超過三萬多人,竟讓商秋人率領幾百人封住營門,在六殿下派來的人的面丟臉丟大了,德羅巴牙齦恨得癢癢的,卻忘了剛才誰想息事寧人的。
“德羅巴,你這個連姓氏都沒有的賤奴才,怎麼帶著外人來干涉流寇大營的事?”商秋風臉色陰沉,看著納吉家武士搭在弓弦上的利箭,不敢走得太近,遠遠的威脅著,“難道你不怕壞了流寇大營的規矩?”
事情到了這一步,再退讓的話,只會讓人欺負,德羅巴有慕昭雲一行人撐腰,剛剛一陣射殺,令商秋風人仰馬翻,他此時的膽氣也壯了起來,大聲喊道:“流寇大營要有什麼規矩,也應是我這個鎮守將軍所定,姓商的,你剋扣我多少糧餉,限你明日午前還來,到時不還小心我領人燒你營門。”又對明石羽喝斥道,“快回營整飭對列,準備送客。”
德羅巴的返回使得大營裡的混亂局勢迅速得到控制,明石羽領人將堵在營門口燃燒的糧車推到一邊,又率領兩千人出營列陣。總人數三萬多的大營,只湊得出這樣的家當,可見德羅巴的鎮守將軍做起來十分窘迫。
商秋風見從來都是夾著尾巴做人的德羅巴此時的氣勢卻十見強悍,心裡有些畏懼,他此次過來只是找德羅巴手下人的晦氣,沒想到德羅巴會在這時候趕回來,更沒想到德羅巴竟率領一批騎射好手回來,心裡已有退意,等明石羽領人將堵在營門口的糧草清理掉,他便下令部眾緩緩後撤,好漢不吃眼前虧,德羅巴敢讓外人介入流寇大營,其他兩家勢力也不會饒過他。
看著商秋風的部眾緩緩撤出山谷,德羅巴提到嗓子眼的心終於落了下來,見慕昭雲、納吉悟言等人拿眼直往他的部眾身上掃去,心知大營的寒酸樣落到他的眼底,無奈的笑道:“人比衣賤,有好鎧甲、好兵器的人,都跟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