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探究竟,還要麻煩少王在鏡城等我一些時日,再一道前往國都。”
鏡城城主府上,手臂粗的高燭雕著精緻的圖案,流淌下來的燭淚覆蓋在鍍抹金粉的修飾畫上,讓風輕輕吹拂的燭火將大堂裡舞伎婀娜多姿的身姿映得影影綽綽。素鳴衍見春江明湖側過頭來跟說話,將目光從舞伎妙曼的腰肢上收回來,正了正身子:“春江大人打算一個人進山?”
跟檀那明河、春江明湖相比,鏡城城主只是一個小角色,正戰戰兢兢的陪坐在下首,聽了春江明湖的話,嚇了一跳,春江明湖要是在高丘出事,他這城主的位置也算到了盡頭,忙站起來勸阻:“赤肌鬼之害,鏡城當有職責徹查,春江大人不宜涉險。”
春江明湖笑道:“鏡城本身的防禦就很吃力,能進峻衡山的人手也不多,這事拖不得,只有我親自走一趟。”
“這……”
離眾人老遠,差不多坐在門口的石川華大聲嚷嚷:“春江祭酒,我們跟你進山,今年的學業能不能幫忙打個優等?”
第三章 主奴之爭(3)
他的粗嗓門嚇了眾人一跳,轉過頭時,他已從位置上爬起來,穿過舞伎的舞陣,走到前面來。他的傷腿現在無礙了,踩在水磨雲石上,咚咚咚,氣勢十足。但是他經過舞伎身邊時,忍不住低頭去看映在水磨雲石上的舞伎,水磨雲石光可鑑人,將舞伎裙底的膚肉映得纖毫畢呈。他豪烈懾人的氣勢在那一望之下就消失得乾乾淨淨,讓人不忍失笑。
阿黛輕輕捻了捻素鳴衍的腰肉,美目橫盼,彷彿在說:你們男人都這樣。
易非天等人也跟著站起來,走出來,推了石川華一把,一起走到笑盈盈的春江明湖面前,請求道:“春江祭酒,我們來鏡城遊學,考察赤肌鬼的種群狀態,是個很好的課題,能由春江祭酒領隊,返回學院,今年的學業,不打優等都不行,我們懇請祭酒讓我們一同進山。”
春江明湖沉吟了片刻,說道:“赤肌鬼種群出現什麼變異,我也猜不透,會有許多危險。”
石川華說道:“沒有危險,回去也沒有什麼好炫耀的……啊,”擰頭看著蕭緋雲,“你掐我幹什麼?”
素鳴衍笑道:“請藏金做嚮導,我也進山玩玩去。”
聽了他這話,眾人臉上的表情一僵,想不到青嵐的這位殿下還真會胡鬧,春江明湖說道:“殿下的安危滋體事大,不宜涉險。”
素鳴衍盯著他的眼睛,說道:“天馬溪口裡,你請我去救村民,可想到滋體事大?”
那時情況危急,才從權請檀那明河將侍衛借調給他,可沒希望檀那明河會親自進山,何況那時對赤肌鬼的危害估計也不足,有些掉以輕心了。現在明知赤肌鬼的種群出現變異,山裡還不知藏著怎樣的危險呢。
不過這番話怎麼說得出口,春江明湖倒有點覺得青嵐的這位殿下有些不近人情了,骨子還是有著驕橫的性子。又想到檀那明河如果要進山,尤溪等人一定會貼身保護,說起來危險也有限,春江明湖眼珠子轉了幾圈,遲疑的說道:“明河殿下堅持的話……”
“殿下應為青嵐表率,怎可能任性而為?”方鏡川霍然從坐席上的站起,也顧不得迦南的官員在場,就要行使他的制約之權。
素鳴衍緩緩的轉過頭,將冰冷的目光釘在方鏡川的臉上:“你說什麼?”
方鏡川讓他眼裡野獸一般的兇焰一逼,接下來的話就無法大義凜然的說出來:“這……殿下出使迦南,應為青嵐表……表率,不……不可以給迦南添麻煩,”走到素鳴衍的身前,感覺背上冒出虛汗,事已至此,已不得不說,“卑職率領八名廷衛,確保殿下安全,不讓殿下的行為逾越規矩……咳。”說到這裡,只覺喉嚨一緊,素鳴衍一腳踏在几案上,驀然探出一隻手來,扼住他的喉嚨。
素鳴衍捏著方鏡川的喉嚨,將他往地上一摔,舞伎嚇得尖叫不休,紛紛躲避。
素鳴衍肩膀一聳,長眉飛揚入鬢,神情間蠻橫驕縱,氣勢卻無比凌厲:“哪有主子要忍受奴才訓斥的道理?尤溪,將他拿下來。”
方鏡川帶來的兩名廷衛聞聲走了進來,正看見尤溪踏出坐席,將方鏡川肥胖的身子鎖在手裡。兩名廷衛愣在那裡,不知出了什麼變故,看看方鏡川,看看尤溪,又轉過頭來看那盛氣凌人的六殿下。
“殿下,發生什麼事?”
素鳴衍冷哼一聲:“我要取方鏡川的性命,你們讓不讓?”
年紀稍長的廷衛回頭看了在尤溪手裡無力掙扎的方鏡川一眼,他們是孔淮留下來的廷衛,雖然說歸方鏡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