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刺本王未遂,被本王當眾擊殺,其左右從屬,論罪當誅。”話聲剛落,一直緊隨他身後的尤溪、千賀長琴搶了出去,殺入驚惶不定的人群之中。蘇顏澹帶了一些好手過來,只是他們都是讓六殿下的舉止嚇住,竟沒人能擋尤溪、千賀長琴聯合起來的攻勢。
“你覺得這個玩笑如何?”素鳴衍笑盈盈的看著葉明琛,將驚嚇失聲的納吉若蘭擊昏,丟到地上,轉身看著巫彌生,“巫將軍,還不動手?”取下掛在牆壁上的長擊刀,挽出數道寒光,走下臺階,站在那裡,見誰靠近,就下手擊殺,慕昭雲緊隨其後,護衛他的周全。
尤溪知道殿下大開殺戒,此時守住院子的月門,不讓混亂的武士從那裡逃出去,千賀長琴鐵翼開闔,帶出一蓬蓬的鮮血。
巫彌生苦笑了兩聲,素鳴衍明知鬧到內府司,頂多治蘇顏澹不敬帝室的罪名,但是他又不是真正的檀那明河,何苦出手襲殺蘇顏澹?此時又讓尤溪、千賀長琴大開殺戒,此事絕不會善了。
蘇顏澹領人過來,只防備巫彌生一人,哪料到素鳴衍身邊,包括素鳴衍自己,足有四位七階高手,蘇顏澹一死,餘下的人全無鬥志,竟無人想起來要去向大宰官蘇顏士吉通風報信。素鳴衍手持長擊刀,與尤溪、千賀長琴、巫彌生滿身血腥,追到臨街的主樓,樓裡的護衛、武士早就如鳥獸散,來此狎妓的人中不乏擅武的好手,此時與僕從、侍女、妓女都躲在房裡不敢出去,生怕殃及池魚,膽大的只敢透過門窗縫隙觀看外面的殺戮。
素鳴衍又與尤溪他們退到後面的別院,葉明琛站在一地的屍身當中,呆若木鳥,素鳴衍抱起被擊錯的納吉若蘭,對葉明琛說道:“我要放火燒了這裡,你跟不跟我走?”
“啊,”葉明琛讓素鳴衍的這句話驚醒,“萬萬不可,這樣一來,殿下跟蘇顏家的恩怨就永遠都解不開了。”
“現在難道就有緩和的餘地?”素鳴衍冷眼盯著葉明琛,“還是說葉大人跟蘇顏家有緩和的餘地?”
“蘇顏澹不敬殿下在先,被殿下反擊致死,我們佔著理,內府司不會因為此事削了殿下的王爵,大宰官也是通情達理的人,定不會追究此事,要是縱火燒樓……”
素鳴衍微微一笑,對慕昭雲說道:“你去準備些引火的東西。”慕昭雲將帷幕布帳都拆了下來,將大堂裡的桌椅傢俱都堆到一起,素鳴衍左右虛託,一蓬淡紫色的火焰從掌心燃出,素鳴衍笑道:“這把火可是葉大人帶頭放的。”說著話,將那枚混沌火焰擲入引火用的綢布裡。
葉明琛哪裡想到六殿下會如此無賴,左右都是六殿下的近隨,就算他到蘇顏士吉面前解釋,也沒人會信他,想到得罪權臣蘇顏士吉的後果,葉明琛臉色如土,看著火焰越竄越高,只到燒著樑柱,臉讓灼熱的火焰烤疼,才驚恐的逃出大廳。到院子裡,不知道六殿下他們去了哪裡,卻發現整個偎紅樓都燒了起來,天時將暮,焰天大火將暮色沉沉的黃昏燒得紅豔,左右都是奔號哭喊的聲音。
葉明琛在偎紅樓外轉了兩圈,沒找到六殿下他們,此時又沒膽量獨自去內府司解釋今天所發生的事,決定先去驛館找到六殿下再說。葉明琛趕到驛館,才發現驛館裡的人正在打點行裝。
“這是怎麼回事?”葉明琛趕忙拉過一名侍衛。
“去羽嘉,一刻也不能在帝都耽擱。”尤溪從內宅走出來,看著葉明琛,說道,“葉大人沒去內府司?”
“這事只怕沒那麼容易解釋清楚,我還是先跟你們去羽嘉。”葉明琛訕訕的笑,蘇顏澹已死,蘇顏士吉當不能讓六殿下賠命,追究責任過失起來,只會推到下面辦事的人身上,此時還留在帝都,純粹嫌命長了。
“葉大人回來了?”素鳴衍一腳踏過月門,一腳還站在內宅裡面,沒等葉明琛有什麼反應,徑直對尤溪說道,“女侍都送到長昭宮去,你的家小跟我們去羽嘉,白朮、方鏡川的家眷,這次也走。”
“家小?”葉明琛猛的一驚,他不明白六殿下為何對蘇顏澹痛下殺手,還放火燒了蘇顏家的產業,但是權勢熏天、能夠影響帝位廢立的蘇顏士吉絕不是好惹的,他明裡不敢太放肆,家小留在帝都,難免會遇上什麼意外之災。
“殿下,卑職的家小也在帝都,是不是……”
“哦,你願意跟我們去羽嘉也好,沒有你,我們出城也不方便,你先去內府司討出城的文書,我派人去你家接人,我們西華門匯合。”
“這個時候出城?”
“帝都衛戍司總督是蘇顏一系的人,蘇顏士吉還不知道是誰殺了蘇顏澹,要等他知道了,我們還出得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