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時間沒有修剪,都有些荒蕪,看來這是一個衰敗的家庭。
哭聲似乎止住了,特爾轉頭看著昏黃的窗戶,那女人似乎在找東西,然後又來回地走著,特爾覺得自己該上去了,那女人好象找到了一條繩子,將它從房樑上穿過,要上吊?
特爾無聲無息地走上二樓,從走廊的窗戶縫向裡面一看,她果然要上吊,繩子的結已經打好,只剩下往脖子上套了。尋死畢竟是需要勇氣的,她在猶豫,嘴裡喃喃自語,聽不清在說什麼。特爾微微一用力,推開了窗戶,那女子嚇了一跳,驚恐地看著特爾。燈光下,特爾第一眼看到她的面容,心中微微一驚,驚恐的表情也掩飾不住她迷人的容貌。她的年齡最多二十歲,頭髮是彩色的,非常罕見,起碼特爾是第一次見到彩色的頭髮,看不出哪是主色。她的面板非常白細,只是臉色很蒼白,顯然是驚嚇過度,她的雙唇飽滿,大小適中,微微外挺,玲瓏的鼻子,最迷人之處是她的眼睛,又長又細,眼角高高翹起,配上水藍色的眸子和彎彎的細眉,顯得無比嬌媚。這種嬌媚和她的憔悴混合在一起,特別讓人心痛。
特爾儘量讓自己的聲音柔和:“小姐,我剛剛救了你,這是我平生第一次在漆黑的夜晚將一名美麗的小姐從邪惡的歹徒手中救出,難道你忍心讓我的成果轉瞬之間化為烏有嗎?就是你忍心,我也不會同意。我不會讓任何人破壞我的成果。”
那女子抓著繩子的手慢慢鬆開,她轉身開啟房門說:“先生請進。”特爾把窗戶關上,從門外走進來。這應當是一間臥室,房間很大,足有三十多平方米,但傢俱太少,顯得空蕩蕩的,那張雙人大床的床頭雕刻的精美花紋表明了它不菲的價值,一張桌子,一把椅子和一個衣櫃都很華麗,但除此之外就沒有傢俱了。特爾判斷也許為了生計主人已經將其他的傢俱變賣了。
特爾問:“這整棟房子就你一個人住嗎?”女子點點頭不說話。請特爾坐在唯一的一把椅子上,然後給特爾倒了一杯水說:“先生請喝水。”特爾倒是真有些渴,畢竟喝過酒又閒逛了一晚上,他一仰頭喝完然後說:“我叫特爾,是外地人,現在在城裡做點小生意。你也許有許多悲慘故事,不妨說給我聽聽,如果我覺得幫不了你,我馬上離開,你想做什麼再繼續做,我決不再打擾你,如果我能幫你,我願意幫助你,你何必要去死呢?光明之神不會原諒一個不懂得珍惜自己生命的人,對了,火焰之神也不原諒。你如果沒有讓我搞清原委就執意去死,馬上就得罪了兩位神,你的靈魂也不會安息的。”
女子的眼淚“刷”地就流了出來,簡直如泉湧一般,讓特爾看得嘆息不亦,女子真是水做的嗎?
女子叫紅朵兒,家鄉在遙遠的迷茫森林邊緣,是一個叫彩族的民族,信奉彩虹女神。她的丈夫沃夫勒是杰倫星城的一個小貴族,擁有男爵爵位,沃夫勒在遊歷到迷茫森林邊緣時進入彩族的聚居地,遇見了紅朵兒,立刻被她的美貌所震驚,便開始了狂熱的追求,經過半年的時間,又陸續打敗了十幾名彩族男子的追求者之後,終於贏得美人的芳心,獲得彩族族長的同意,抱得美人歸。但是當沃夫勒帶著紅朵兒回到杰倫星城,遭到了他家庭的反對,沃夫勒是家族爵位的繼承人,當然要娶貴族女子為妻,為此沃夫勒自願放棄爵位的繼承權,和紅朵兒兩人搬離家族城堡,在這裡買下一座住宅。
將近一年的夫妻生活應當說還算美滿幸福的,但是一件不幸的事發生了,在一次貴族酒會中,一名喝的半醉的貴族子弟當眾侮辱了紅朵兒,事後沃夫勒與之進行了公平決鬥,不幸在決鬥中被對方殺死。沃夫勒的家族將此事完全歸咎於紅朵兒,認為她是一個不祥的女人,斷絕了與她的一切來往。沃夫勒雖然留下少量的財產,但紅朵兒一個人在杰倫星城舉目無親,沒有任何收入來源,在很快花完那點錢後,她遣散了所有的僕人,最好不得不變賣財產以維持生計。
她也嘗試著用彩族特有的能力繪製一些風景畫,放到街頭一個熟悉的小雜貨鋪裡賣,但銷售情況一般,而雜貨鋪的老闆,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時常對她動手動腳,並很快發展到老闆的兒子也加入動手動腳的行列。她只能默默忍受回到家中痛哭。
紅朵兒也曾想過回自己的家鄉,但迷茫森林距離這裡相隔萬里,其間高山,森林,大河,沙漠阻隔,還要經過幾個國家,一個單身女子又沒有防衛能力,想獨自走過如此遙遠的路途簡直毫無可能。
那三個企圖侮辱她的男人都是這條街附近的無業人士,有十幾個人時常聚集在一起,以偷盜或是到傭兵公會找些容易乾的任務為生,有一次在街上無意中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