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武林高手他可能不害怕天級高手,但是聽到先天高手的威名,絕對能做到讓敵人聞之喪膽,因為天級高手只是傳說中的武者最高境界的存在,普通人便是連聽也沒有聽過,無知者無畏!但是先天高手也絕對不會理解,那種傳說中的境界究竟代表著什麼。
夏雨荷微微一笑,天翼劍微微彈出鞘外,一道氣勢飛卷而出。配合著李寧的氣勢,一道柔和而充滿壓迫的氣息朝趙飛龍壓來,這股氣息初感平和卻充滿了陰柔,錦裡藏針不過如此,層層的氣浪拍打在趙飛龍身上,比之外面洶湧的水浪不知要驚險多少倍,趙飛龍的護身罡氣自動彈開,融噬著兩人的氣勢壓迫。兩大高手出手,氣勢就見不凡,逼迫得趙飛龍再無法保持自然,終於露出了破綻。
李寧心中一喜,正待乘勝追擊,只見原本面色凝重的趙飛龍,心結頓釋,呵呵一笑,動作自如地端起小几上的茶杯。下一刻,在自己面前的趙飛龍,彷彿完全消失,整個人頓時溶入到他身後山水畫的深山之中,畫面的層層雲霧似乎破卷而出,繚繞在整個艙廳中,畫中的題詩突然清晰地出現在李寧與夏雨荷的腦海中,似乎有人在遠古的吟唱,“松下問童子,言師採藥去,身在此山中,雲身不知處。”
這首充滿著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五言絕句,夏雨荷與酷愛詩詞的李寧都是第一次見到,其境界頗令人想象玩味。詩中的境界與與畫面一樣充滿了道家自然而忘我的境界,山林濃處,似乎墨跡未乾,粗粗看看就似是新做之畫,但是以夏雨荷與李寧的眼力,當然不認為這幅畫剛剛落成,而是畫功實在太過高超了,總給人一種新鮮的錯覺。
畫是秦紅岑以前做的,卻是趙飛龍題的賈島的名詩,現在賈島尚未出生,她們怎麼可能看到賈島後半生才作出來的詩?說不定隨著趙飛龍對這個世界的改變,賈島根本就不會再誕生在這個世界了。
夏雨荷與李寧的聯手攻勢,似乎全部被趙飛龍引到了畫中那連綿無邊的山林間,李寧的氣勢看似比夏雨荷還有強盛,兩人之中真正對趙飛龍構成壓迫的只是夏雨荷一人。
只可惜夏雨荷的功法講究的是自然天成,乃是順乎自然,借天地自然之力化為自己的為己用,現在卻變成了以己之力與自然相抗,這種境界上的巨大差異,若非夏雨荷見多識廣,而且只是試探趙飛龍,未對趙飛龍起殺意,只這一下便要被反噬受傷。
瞬間的接觸卻充滿了兇險,絲毫不比大幹一場來的輕鬆,撤除招式,夏雨荷現在也對趙飛龍也產生了好奇,這是除師父外,第一次對其他人感覺好奇,微微一笑,夏雨荷神情自然地朝趙飛龍輕啟貝齒道:“柔然是一個產生怪物的地方嗎?剛才的小妹妹以如此小的年齡便已經進入了天級,半旬前飛龍族長尚與我在伯仲之間,只是短短几日不到,族長的身手竟然精盡至斯!”
“族長的詩境界真的很高,毫無任何神秘的渲染和誇張,只憑自然與忘我的境界,讓人感覺這個菜藥人已經與山林完全溶為了遺體,不知這畫是誰作的?春陽初升,鬱樹叢叢,茅廬隱隱,清泉石上流,整幅畫清新自然,盈散出一種自然而欣欣向榮的勃然生機,當時主人遇到高興的時候作的此畫,此詩配此畫,當真是相得益彰,奇妙無窮。”聰明人之間說話根本就不用拐彎抹角,那樣反而是對彼此智慧的羞辱。
趙飛龍暗道厲害,這幅畫正是自己要了秦紅岑的那天早晨,自己與閃雨、倫多等商議事情時,秦紅岑推脫未去,而趁機作此畫,後來央求自己與其配詩。自己感覺賈島的這首詩完全貼合畫中的境界,便為她題了這首詩,當時秦紅岑玩味良久,欣喜地對趙飛龍道,若是思念趙飛龍時,體會一下詩中的忘我境界,或許能夠稍解思念之情。之後自己便未見過這幅畫,趙飛龍剛才也是靈感突至,從這畫中流露出來的氣息,突然有所感悟,沒想到竟然破了夏雨荷與李寧的合手之勢。
“多謝雨汐小姐誇獎了,這幅畫乃是我信手塗鴉之作,本身不值得誇耀,只是相公的詩才讓它增色許多呢!妾身見過公主殿下!”在明月的陪伴下姍姍而來的秦紅岑,剛好聽到夏雨荷的最後幾句話。
見趙飛龍似乎陷入了沉思,竟然忘記回答客人的話,秦紅岑先是嗔怪地望了一眼仰頭望來的趙飛龍,笑容可掬地衝夏雨荷道。而一天之內兩度承受君恩的納蘭素素,卻沒有秦紅岑這樣的體質,腰痠背痛,無論如何也爬不下床,已經恢復過來的星零與其他守護使女便照看著她。
“原來是秦大家的大作,秦大家秦棋書畫無不名振宇內,如此便可解釋此畫的神奇了。”夏雨荷做恍然大悟地道。
此話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