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風楚恆停下動作,退到一旁,冷哼一聲道:“伊寧城守守軍都跑哪裡去了,若非他玩物職守,怎麼可能連這些馬賊都抵擋不住,本將軍要治他的失職之罪。”
風揚搖了搖頭,看來族長堅持讓張興做天風軍的軍事還真實明知之舉,若非天風家族對族長由擁立之功,又將葛勒家族的叛變消除在萌芽狀態,只怕天風楚恆作不到這個將軍,天風家長老會讓他輔佐天風楚恆一段時間也非是無因。
當下不再賣關子,沉聲道:“城守已經戰死在了城牆上,該獎該罰已經不再歸你管。我剛才到城牆上探察過了,我柔然守軍全部英勇戰死,而且身上全部留有無數的傷痕。而城守身上有五十四處傷痕,全身最致命的一處傷痕是從後面插入心臟的一刀,城頭上遺留有奈何木、墜石、行爐、猛火油櫃等大量守城物品,可以看出是準備充足,而且經過了激烈的抵抗。還有街道整潔乾淨,商戶林立,家家戶戶門窗齊全,遺在門上門聯多為貼紅,(家有人死,三年內貼紫)百姓生活安居樂業,可以看出這個城守將伊寧治理的頗為不錯。”
天風楚恆一愣,沒有想到風揚短短時間,竟然得到這麼多資訊,畢竟是睿智之人,仔細一想便明白了風揚的意思,目中厲光一閃,陰狠地道:“風揚你的意思是有這群馬賊有內應?”
風揚點點頭道:“守城將士中有一部分人是被人從後襲擊而死,觀其傷口,敵人出手狠辣,大部分一刀致命,完全不似這批馬賊所能做到。賊怕官兵,千年的至理,這群馬賊雖然是一群亡命之徒,要他們攻擊有充足人手把手的城池,除非他們長了天膽。”
天風楚恆看著城內的撕殺,深邃的眼睛中兇光連連,狠聲推測道:“我們趕來,這些馬賊才剛開始屠殺,說明這些人現在還沒有出城。來人給我加大人手搜尋全城,除馬賊外,一切可疑人員全部給我抓起來,無論是什麼人,敢對我們柔然下手,他就死定了!”
此時在後壓陣的張興,也率領著天風軍其餘人馬趕了過來,大軍源源不斷地開如城內。天風楚恆粗略地將伊寧的情況,以及風揚的推測向張興說了一遍,張興以與他年齡極不相稱的深沉表情思考了片刻,能有這個能力者絕不是一般的流寇,現在北庭的局勢十分的複雜,本來無論是吐蕃、回鶻還是突厥,以及遠遠的阿拉伯帝國,這些年來都沒有停歇地向西域滲透。加上西域在大唐設都護府管轄以前,乃是一個國家林立征戰不休的地方,在被大唐管理後,原來的氏族統領帶著人馬做起了流寇,數十年來一直賊患不止,大唐也一直沒有停息對流寇的打擊。
去年,吳起將軍依仗閃電鐵騎出人意料的速度,孤軍深入奇襲下大半個北庭,但是因為種種原因,閃電鐵騎退在大雪之前又退了回去,當時負責管理防守的平虜軍大傷元氣,根本沒有沒有足夠力量維持這一大片的疆域。
在大唐退出,柔然勢力薄弱的這一段時間內,整個北庭的局勢已經隱隱脫離了原來的的掌控,各方勢力交橫,一個處理不當,北庭就甚至會變成一個禍亂的根源。柔然現在還沒有恢復元氣,每一場戰爭都在賭,柔然輸不起,任何戰局的失利都可能導致全盤皆束。
現在此事可能與要求建國的突騎施有關,也有可能是吐蕃、突厥,甚至是回鶻人易同光搞的鬼,無論是否真與這些勢力有關,抓到人或許不難,但是得到情報並不容易,間有五種,做這種事情的間諜,都是抱著死唸的死間。
想到這裡,張興抬起頭,看著天風楚恆建議道:“將軍大人,現在伊寧城內混亂不堪,不管是什麼人既然想造成這場衝突。必定有周全的計劃,我們柔然在伊寧的人手已經全部獻身沙場,人生地不熟,對我們實在不利,即便是搜尋也不知道那些是行為不軌之人。為今至計,我軍不如當作什麼也沒有發生,剿滅了這批土匪流寇,便全力進行安民,整理防務,以靜待動,暗中打探如何?另外至緊要派出一隊大軍,先趕到弓月城防務,以防類似事件發生。”
天風楚恆盯著一旁冷靜地張興,這個少年老成,一臉深沉的軍師雖然平時不是那麼討人喜歡,遇事卻還真有兩下子,當下同意道:“這些都交給你處理吧!以後行軍打仗的事情以我為主,用的著出謀劃策,施展什麼陰謀,以及管理這些事務的事情,全有你自己負責好了,這些事情我懶的過問。”
兩人雖然爭吵,但是放起手中的權來,天風楚恆卻一點不含糊。見滿大街都是死人,天風楚恆皺著眉頭,嘟噥了一句道:“媽的!這些該死的馬賊,竟然不讓本將軍品嚐到可口的冰鎮西瓜。既然你們想玩,本將軍便陪著你們來玩,看你們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