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半是因為緊張。
吳天與歐陽天對視了一眼,前者臉色凝重地開頭道:“似乎不對,這疾病來的好快,範圍好大!”
歐陽天的臉色也變了,艱澀地點點頭,同樣凝重地道:“現在無非有兩種情況,若是敵人下藥,那無非是阻止我們茂州之戰,或者對我們不利,只要加強警備就好了,還不足以毀滅我們大軍。”
“最糟糕的便是遇到了流行疾病,北方將士南征最怕的就是疾病。若我沒有記錯,大唐對南詔用兵,之所以十萬人馬南征,最後帶甲逃回者不過六七人,就是因為天陰下雨遇到瘟疫,現在巴蜀正是多雨的季章。”吳天的臉色十分難看地接著道,瘟疫是所有大軍的噩夢。
瘟疫是遠征軍,在迥異複雜的陌生環境中最常遇到的災難,很多大軍沒有敗在戰場上,而敗在了瘟疫的手中,最後全軍覆沒者更多。
“莫非是沾染上了山中的瘴毒?”吳天與歐陽天低頭靜死片刻,突然想起了什麼猛然同時抬頭道。說罷,兩人的臉色瞬間都變的蒼白。
那一刻他們同時想到了九頂山那個毒龍的傳說,傳說毒龍在封印前,在九鼎山吐了口龍誕。結果這龍誕化做了瘴毒,在九頂山範圍內隨處飄蕩,每逢月圓或者缺月的時候,就有可能冒出,而今天晚上正是缺月之夜。
“立即傳令下去,讓大軍加強警戒,立即快速穿越九頂山,卯時以前必須穿越九鼎山,違令落伍者斬。”歐陽天下令完畢,望著草莽叢生的山脈,心中只陣陰寒,若真是瘧疾那大軍就完了。
“大將軍,末將到前面策應著!”吳天朝歐陽天稟告一聲,見後者點頭,立刻策馬疾馳而去。
悠長的號角聲,頓時在光武軍大陣中傳了出來,一直並騎緩慢前進的大軍,頓時行動起來。整個隊伍向外擴分合並,間隔變得更大,隊伍也更加的悠長,彷彿是一條展開身段的巨龍。
在河谷內無精打采做著吃的,不勝長途跋涉的西川逃亡的百姓,聽到號角聲頓時緊張了起來。烈日下,在河水淺水裡嬉戲玩耍的孩童,頓時驚慌失措的爬上岸邊,哭喊著往回跑尋找各自的親人。
一直在剝著獸皮的健壯男人,放下手中的獵物,踩著密佈在河谷內的塊塊巨石,走到一個在河邊一個戴著斗笠,低著頭遮住臉旁,正在一下一下有章奏地磨刀的男子身旁。若無其事地蹲下身子,撩著河水洗著手,盯著河面小聲地道:“怎麼回事?莫非柔然識破了我們的行蹤。”
河面不是很寬,只有兩三丈寬,只是水流相當湍急,河水清澈透底,不時飄過幾枝山頂上的苦枝爛葉,站在中央讓人有中隨流而去的感覺。
磨刀人聽到來人的問話,仍舊低著頭,專注地磨著手中繡跡斑斑的柴刀,臉色沒有一絲的變化,一臉冷漠地道:“不可能,元帥大人佈置的天衣無縫,若仍舊讓柔然人識破便真是天要亡我大唐。”
“快回去,柔然人來了,準備發動,一切準備妥當沒有?”那磨刀人雙耳不住地顫動,望著發顫的河面,聽著由遠及近的踏踏蹄聲連忙到。
剝獸人抬頭望著眼前陡峭黛綠的青山,一臉的決絕道:“都準備好了,這是我大唐最後的反擊,絕對不容有失,一定要將趙飛龍亡於此谷。趙兄,來世我們再做兄弟。”
“駕駕……前方大唐百姓立即閃開!大將軍有令,全速前進,當道者斬,落伍者斬。”一個背上插著數把旗子的軍法營士兵,順著大軍行走的路線,不停地喊道。
傳令兵的通令,讓數百人的難民更加的慌亂,攜口帶物地向兩邊叢林裡跑。“前方百姓閃開,大將軍有令,全速前進,當道者斬,落伍者斬。”死寂呆板的迴音在空蕩的上谷內不住地迴響,只要穿過這一片四壁陡峭的河谷,柔然大軍便算走出了九頂山。
蹄踏河水揚銀鏈,嘩啦嘩啦聲中,柔然大軍開始渡河,戰馬踏上前面不高的堤岸,先鋒營沒有多少阻隔快速地向前穿行。無論有什麼理由,軍令下來,只要人還沒有死,就必須完整地執行下去。
只是後面大軍不時有將士跌落河谷,這些都是吃壞了肚子,已經拉的近乎脫虛的將士。動作麻利者,生死關鍵時刻,拽著馬尾面前有爬上了馬背,有些永遠地被戰馬踏到了河底。急行軍時,沒有人敢停下來幫助他們,也沒有能力幫助他們。
吳天站在河谷裡面,望著跌落在河水中被踏成肉泥的將士,心中悽然,這些精銳計程車卒也許不應該損失在這裡。可惜若果然是瘟疫,或者敵人作怪,在山林中作戰,那對情況一無所知的柔然是極其不利的,他們必須儘快離開九鼎山,將士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