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從秦紅岑話中回味出這些意味的葉秋山，面色頓時微微一變，緩緩坐了下來道：“是秋山鹵莽了，安平公主智名名滿天下，只要一心為我柔然，我柔然必將再增添一位女中豪傑。”

其餘人也識趣地接受了秦紅岑的解釋，現在他們已經進一步體會到兩位夫人的厲害，在潛意識裡已經開始影響這些將軍們的思維，女人有時比男人還要厲害的想法。其實想改變人男尊女卑的觀念，就是敢於在重要位置上，任命比男人還能做的更好的女子。

趙飛龍微微一笑，安撫葉秋山道：“只要是為我柔然未來考慮，在我面前什麼問題都可以談。我想現在有很多人都在疑惑，現在大唐糧草匱乏，士氣低落，我柔然為什麼在此大好機會下不趁勝追擊？”趙飛龍此言一出，廳內諸將都重重地點了點頭。

趙飛龍見狀淡然地頷首，沒有直接為眾人開啟心中疑惑，端起一杯美酒，直接從席位上站了起來，邁著穩重有力的步子踱到一個席位之前，對著一位比他還要年輕，大概只有十六七歲，全身被包紮著的獨臂少年身前。

那少年慌忙站了起來，就要在一旁跪下，去被趙飛龍出手按著，示意他不要緊張，其後趙飛龍語氣中充滿了敬重地道：“這位兄弟是羽林盾軍中的一名普通的兄弟，今天我不準備敬眾位將軍，我只想單獨敬這位兄弟一杯，我想讓他告訴大家，這十幾天他參加了多少次戰鬥，左臂是怎麼失去的。”提高武人的社會中地位，使文武並重的風氣重新恢復需要時間，但是作為高層，趙飛龍要讓世人知道，哪怕是一個小兵，只要盡職盡責都會被他趙飛龍尊重，他要進行自上而下，上下結合的全民改革。

那少年雙目含著熱淚，心血澎湃，動作生硬地接過趙飛龍遞來的美酒，在趙飛龍的鼓勵下將美酒一飲而盡，少年憨厚，而語氣急促地道：“回稟族長與各位將軍，手下在這十四天內，共作戰了三十三回，共斬殺了一百五十四個敵人，這條手臂是昨晚大戰時失去的，相比我們兄弟，我已經好多了，我們那一伍的兄弟，在攻城戰前的晚上就全部陣亡，就剩下我一個人了，族長的聖藥真好使，屬下的傷口一點都不疼了。”能參加這麼高階的宴會，是他這種身份低微的人無論如何也沒有想象的，受到受萬人景仰的族長敬酒，更是讓他直疑自己在做夢。

趙飛龍拍拍他的肩頭，示意他坐下，望著一臉思維的眾人，沉重地道：“格爾木大戰，我柔然陣亡了三萬六千五百多將士，傷者不計其數，唐、蕃共陣亡了六萬多人，傷亡是我柔然的兩倍左右。如此大的傷亡，不是與阿拉伯人的撕殺，也非是為了踏出域外傳揚我華夏先進文化，為宣揚文明而犧牲，讓我實在非常痛心。我一直在思索，對於大唐我們有沒有不戰而屈人之策，天憐華夏，如今我想我們正好有一個機會。”

第五卷　崛起之路

—第二百八十四章　…　攻唐策略—

“知己知彼，不貪功冒進才能百戰不殆。郭子儀大軍現在的確人困馬乏，糧草器械也十分匱乏。然我柔然將士的情況也不會好上許多，不說連日作戰的格爾木守軍，就是在荒漠、沙海中長途奔襲千里的玄甲軍也沒有了多少戰力。”

“郭子儀利用吐蕃的貪功急切的心理，任由風魔鐵騎作為攻城主力，十幾日中大唐軍馬一直沒有全力攻城，天龍軍還保持著完整的戰力，昨夜決戰的時候，郭子儀見事不可為，急忙就撤出了戰場，根本沒有太大損傷，歐陽將軍剛才追擊的時候不會沒有體會？在吐谷渾一萬鐵騎投入戰鬥中，也沒有衝散大唐的本陣。”

趙飛龍目光犀利地盯著歐陽天反問一句，見後者若有所思地低頭沉思，接著道：“當然，時此傾我柔然格爾木的兵力，全力追擊大唐不難全殲大唐軍馬，活捉郭子儀也非難事。”

“然而兵書有云‘歸師勿遏’，若是此時逼迫郭子儀這蓋世名將做困獸猶鬥，我柔然所付出的代價恐怕將是非常沉重而不可承受。行軍之道，至人，而不受至於人，我欲戰則敵人深溝高壘而不得不欲我戰。”

“我中央軍團與郭子儀的天龍軍會有一戰，卻不是此時實力尚存的天龍軍，諸位將軍何必急此一時？”一國君主能做到知曉何時應於敵交戰，何時必須避而不戰，就不會讓國家因窮兵黷武而滅亡，也不會讓國家受盡外敵的欺凌，顯然趙飛龍做到的遠非這些。

不可否認，柔然無論是針對野蠻的高山王國吐蕃帝國的戰爭，還是算計垂延殘喘的突厥汗國，打擊飛速崛起的回鶻汗國，最終目的，都還是為了能一最小的代價征服經濟、文化、技術都更先進的大唐帝國。將兩個軍力不比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