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章 … 少年軍師—
夜林蕭瑟,銀光點點,到處都是或深或淺的積雪,西伯利亞大平原冬天的夜清冷而冰寒。儘管馬蹄上包了厚厚的棉布,踏在結冰的雪面上,仍然發出嘎吱……嘎吱刺耳的響聲。如踏在牛皮上低沉的馬蹄聲非常的有章拍,全都跳在同一個音符上,沒有一點砸音,在如此冰滑的路面上仍然能做到這一點可見其素質。
按說真正的騎兵都愛惜自己的戰馬,而一個愛惜自己戰馬的將士,都非常痛心冬天有作戰行動。人或者能抗著冰寒,光滑而鋒利的地方,對戰馬卻是一種非常大的摧殘,是什麼人這麼不要命?
料峭的北方風帶著光禿的樹梢,用力地搖著,如野獸般嚎叫的嗚嗚的風聲與嘎吱嘎吱的聲音合在一起,說不出有中揪心的感覺。整個天地都沒有一點生命的氣息,黑暗、死寂、陰冷而恐怖,一條火龍速度不快不慢,充滿了章奏闖入到了這片陰森的林中。高舉起右手,制止了大軍的前進。一年的時間,張興不但長高了不少,經過磨練也更加成熟了。黝黑堅毅的臉膛上已經見不到當初那種少年的囂張與鋒芒,整個人更加的內斂,他不說話時別人站到他面前大氣都不敢出。
張興閉上眼睛,在黑暗用力地嗅著空氣中的氣息,半晌之後,他霍然睜開眼睛,聲音陰冷地沉聲道:“速度將火把埋到雪裡,快點。”張興說罷不顧身份地跳下戰馬,如一個蛤蟆一般趴俯下來,將耳朵貼在冰冷的地面用力的傾聽。
弓月城一戰,雖然張興機關算盡,無奈敵人畢竟太狡猾、太強大,是那種能拼能殺。一遁千里的難纏角色,結果此戰後來還是走脫了血狼盟大漠雙狼共三千餘人。這些人是名副其實心狠手辣的亡命之徒,若是讓他們安全走脫,整個西域都將永無寧日。加上怕他們一路禍害百姓,天風軍小軍師張興沒有任何停歇立親自點了戰場上的六千精騎,立即領軍追擊他們,務必要將這群流寇斬盡殺絕。
不想這一追就是千里之遙遠。歷經山水大漠。這一路追來,狐狼莫南智計盡出,利用各種險要撕殺了上百場也沒有甩掉張興十里之外過。這一追就是幾個月,一路颳風下雨,又遇到不久前這場暴雪。張興他們固然將殺得敵人由三千到現在不足一百人,殺的敵人最後好無戰意只知逃命,自己六千人馬卻也折損的不到五千。
然而經過這幾個月在不同場景下與血狼盟三千兇殘地亡命之徒的較量,這剩餘的四千多人馬一個個剽悍結識,不動如林。動則殺氣滔天,其勢如山洪若雷霆。原本騎兵並不是優秀的天風軍,現在以後驕傲地告訴世人。那個風一般飄逸的鐵騎即將蹬上歷史的舞臺,現在這五千人馬足以與閃電鐵騎有一戰之力。異常?”天風流雲等隨同張興千里大追擊的將領全都訝然地望這張興,聲音緊張地問道。
他們都知道自己軍師年齡雖小,卻有著泰山崩於頂,而眉頭都不會不皺一下地從容不迫。這一路來數次面對血狼盟瘋狂的反撲,軍師都不曾動一下眼皮,這種慌張拘謹的異常舉動。之前他們從來沒有在張興身上看到過。問道!”滿面冷酷地張興翻身上了戰馬,雙手握著馬鞍,踟躇不定地望著黑暗陰森地前方,猶豫地淡淡道。
後軍大將劉敬之見前面停止進擊,要求盡熄火把。正提騎上來想問個究竟,卻剛好聽到張興這翻話。他表情震動地與天風流雲面面相窺地對視了一眼。具都露出驚恐的表情。雖然他們沒有感受到張興說的殺機與血腥味道,但是他們知道張興絕對不會無的放失,而能讓一向冷漠從容的張興如此凝重,可見事態非常地嚴重。烈,十里之外那支大軍簡直就像一群野獸!”張興復又冷聲輕輕地說了一句道。
張興對殺氣以及血腥的敏感,源自於眭陽之戰那三個月地地獄之戰。那場戰事改變了他的一生,讓他失去了很多東西,也讓他得到了很多東西,讓一個開朗自信,對生命充滿憧憬的熱血少年,變得冷漠而兇殘。
劉敬之抬頭望了一眼濃厚黑雲的野空,小心地道:“軍師大人,如今天色已晚,莫不如我們休息一夜,明日再行追擊。逢林不入,附近是匈奴、突厥、新歐帝國的勢力交界處,左右應該就是突厥的北方重要軍屯積木古,不如等天明查探了地形也好再做打算。”他們一路追擊訊息閉塞,如今還不知道突厥已經迴歸大唐,成為了一家人。
這劉敬之原本就是高禮手下四大將之一,是天風軍建軍時為了支撐這支新銳大軍的有經驗的元老。之前他一直在庭州負責天風軍地後勤與新軍訓練,一系列大戰基本都沒有參加,是以一直沒有出現在眾人視線之內。然而只從天風軍歷經大戰,戰場跨度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