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寧夏的頭髮梳好了,她歪了歪腦袋,感覺有些不對勁兒,鄭家沒有銅鏡,她只能求助於寧學文,問道:“爹,好看不?”
“哦,好看。”她沒有錯過寧學文轉瞬即逝的錯愕,忙又轉向了鄭小虎:“小虎哥,好看麼?”
“嗯,好看極了。”鄭小虎回答的那是一個乾脆,“我娘梳得頭保準好看!”不管鄭大嬸如何對他,都無法抹殺她在兒子眼中的高大形象。寧夏撇撇嘴,顯然對兩個男人的話持有保留意見,她回頭對著鄭大嬸甜甜的笑道:“謝謝嬸嬸。”這一鞠躬,感覺耳邊的兩條小辮兒跟著向前一傾,真是鬱悶,好想照照鏡子。
任務完成,寧學文就帶著寧夏告辭離開,直到走出了兩母子的視線範圍內,寧夏才伸手摸向自己的小辮兒,感覺它們直直的挺在自己的腦袋兩側,她用手一壓,兩根辮子馬上又彈回了原來的位置,活像一根扁擔橫插在一個大球上面。“爹,你抱我走。”
寧學文好笑的看著一臉鬱結的女兒,把她抱在懷裡,“我的女兒不管變成什麼樣子都一樣可愛。”
寧夏不說話,把頭埋進了他的肩窩,怎麼也不肯露臉兒,寧學文拍拍她的背,無奈的笑笑便快步的朝家裡走。
大門口,夏玉青早就把馬車準備妥當了,見他們回來,他就催著兩人趕緊去換衣服。兩人收拾好了,寧夏又摟著爹爹的脖子不肯抬頭,“喲,夏兒這是怎麼了?”夏玉青不解的看向他姐夫。寧學文指了指寧夏的兩條小辮兒,他才瞭然的笑笑,“我們夏兒最漂亮了,快過來給舅舅瞧瞧。”
“不要,你見了就會笑我。”寧夏悶悶的說道。兩個大人沒法,只能任由她繼續的捂住自己的臉,鑽進了馬車,夏玉青安慰小丫頭,說道:“夏兒若是不滿意,等到了表姨家,讓孃親在給你換個髮式。”
寧夏進了馬車,就窩在一個角落抱著膝蓋。“嗯,舅舅不用擔心我,我見了孃親就沒事了。”要她頂著一個扁擔頭見人,她可承受不住這臉紅。“唉,這鄭大嬸是什麼審美觀啊。”寧夏心裡面碎碎念著,不免開始同情鄭家兄弟的下一代了,鄭家的孫女們可要遭殃了。
幾人坐穩,馬伕就揚起了鞭子,上路了。
33、吃喜酒
()山路崎嶇,木製的車輪翻滾在不平的鄉間石子路上,顛簸得寧夏的兩根小辮子滑稽的上下跳躍著,可她現在已經無暇顧及這些,小手按在自己的胸口划著圈兒的揉著。“唉!”看來自己暈車的老毛病又延續到今生了,她索性爬到寧學文的身邊,躺倒在他的大腿上。
寧學文一直半閉著眼睛斜倚在車窗邊,見女兒難受的皺著小眉頭,他忙把車窗的簾子拉開,讓外面的涼風儘量驅趕走車內的悶熱。“夏兒,不舒服的話就吸幾口涼氣,別急,舅公家很快就到了。”
“嗯。”寧夏依言用力的深呼吸著,爹爹的大掌貼著自己的胸口揉按著,果然讓她好受了幾分。只是她沒發現寧學文不適的臉孔和自己同出一轍。夏玉青有些無奈的看著暈車二人組,一面催促著車伕快點兒趕路,一面從懷裡掏出一小袋野山楂遞了過去:“受不了的話就吃一顆,會舒服點兒的。”
舅公家住在十幾裡開外的一個較大的鎮上,夏玉青聽著車裡面一大一小的唉聲嘆氣,不顧車伕的不耐煩,一遍一遍的要求他再快一點兒。終於趕在最後一顆山楂被消滅前,馬車停在了一家小戶門前。
暈暈乎乎的寧夏伏在舅舅的肩膀,耳邊響著的是大人們爽朗的笑聲,“喲,這就是玉荷的女兒,來讓舅姥娘抱抱。”見自己無法迴避,寧夏只好用力的扯出一個笑臉,對上了一張慈祥的老臉。“嘿嘿,舅姥姥好。”
“呵呵,真乖!”老人家賞了寧夏一個大大的響啵,口水沾在了臉上,她倒也不嫌棄,只是隨後又圍上了一大群親戚,像個小木偶一樣寧夏機械的對著屋子裡的親戚們一一問好,免不了又經受了新的一輪口水的洗禮。
夏玉荷有些心疼的看著女兒的倦容,應付完親戚之後,便把她抱進了舅母的屋子裡,想讓她小睡一會兒,寧夏本就不愛湊熱鬧,躺在安靜的裡屋,真的就睡了過去。直到一陣噼裡啪啦的鞭炮聲響,她才一個激靈坐起身來。
夏芸溪輕輕的推開了房門,探出個腦袋,想偷偷的看看妹妹的情況,在這裡的兩天,她初到時的新鮮感早就被大人的絮叨給磨的精光,再加上大家都為了表姨的婚禮而忙得不可開交,根本就沒人帶著她玩兒,夏小姑娘前所未有的懷念著以前被寧夏纏在屁股後面的小日子。可妹妹一到,就被那些討厭的大人圍在了中間,後來爹爹又嚴禁自己打擾小夏休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