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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楊漾有點生氣地大咬了一口餛飩,翻翻眼皮:姐姐我正意氣風發呢,哪一點像失意了。她像要爭口氣似地立馬掏出電話來打給嘉應,用有生以來最肉麻的口氣:“親愛的,你在哪裡?我想見你。”

嘉應說:“我在家裡看書。你怎麼了,說話聲音這麼怪。”

教書匠就是這樣受不了肉麻,看書的時候突然聽一男人婆的肉麻話尤其毛骨悚然。楊漾壓低聲音說:“雞骨草,好歹我們戀愛了呢,我想約會!”

嘉應想了一下,說:“早想到啦。我訂了明晚費城交響樂團音樂會的票。以前在美國聽了一場由克里斯托夫·艾森巴赫擔任指揮的音樂會,很不錯,你喜歡麼?”

切,懷疑我不懂藝術?楊漾說:“交響樂團音樂會,太好了!”

事實上,楊漾最怕聽交響樂了。以前被大學同學拉著去聽過一次,因為票是送的。昏昏欲睡,又要裝出懂藝術很享受的樣子,熬上一整晚,很難受。但是面子啊,這年頭你說,交響樂聽了讓你想死,人家會對你露出一副你是土鱉的表情。

聽到她的讚歎聲,嘉應有種覓到知已的愉快,又充滿期待地說:“還有,週六,學校那邊有個詩歌朗誦會,過來不?”

楊漾說:“詩歌朗誦,太好了!”

如果說這世間有比交響樂更讓她難受得想死的,就莫過於聽詩歌朗誦了。楊漾知道嘉應在洋鬼子那邊修了藝術欣賞的學位,做為海龜的女朋友不能顯得太粗俗,只有咬牙附合一下了。

但打這個電話沒有讓她得到安慰,反而有點失落感——姐姐我太俗了還是雞骨草太雅了。問題是,我不自覺地就去附合他了。

難道才開始戀愛就要失去自我了?

楊漾胡亂把一碗餛飩扒完,便往家裡趕。之所以選擇這個地方,就是離家裡近啊。冉心只要十分鐘就可以走到了。KAO,我真的替他們想得很周到呢。摸黑上了樓梯,掏出鑰匙來開門的時候,發現門口蹲著一個人,緊抱著雙腿,把頭磕在膝蓋上,像是睡著了。

楊漾踢了她一腳說道:裝什麼呀,天這麼黑我又看不清你的演技。

葉子抬起頭,立馬蹦起來說:要死啊,用這麼大的力!

楊漾開了鎖,進門把燈扭開說:又怎麼了。你和壯丁分手了沒有。

葉子沒有回答,只掏出一張DVD來晃來晃說:我今天弄了個更恐怖的,分屍,自己吃自己大腿的。

楊漾接過碟子,掃了她一眼,發現她臉上居然有淚痕,便哈哈大笑起來:奶奶的,哭鼻子了,真是白長到23了,丟姐姐我的臉。

葉子歪身躺在她的床上,唉了很長一聲:我跟壯丁說了分手。他一聲不吭地在旁邊盯著我看,看了我一個小時,看得我直發毛啊。然後,他紅著眼睛,生氣地脫起衣服來,很快就剝下了內褲……唉。

楊漾說:“哎,色情的不準跳過,我聽著呢。”

葉子說:“他把內褲丟在我身上說,我忍了很久了!什麼都按你說去做,什麼都為你考慮,就連條內褲也是按你說的,買最最性感的,勒得我超難受,快得前列隙炎了,但為了你高興我就忍了!你這個自私自大狂,為你做那麼多,你還是一點小事就跟我鬧分手,我以後再也不用忍你了!”

楊漾耳朵只有“性感內褲”四個字在打轉,問道:“聽起來他挺慘的。那內褲是什麼牌子的?很性感?”改天我給雞骨草也買一條去。

葉子怒了,把她的耳朵揪了一把:“去死!我失戀了。壯丁收拾東西立馬就走了。我說分手都說習慣了,沒想到這一次他既不求我,也不認錯,直接就走了。真是太他媽的意外了!搞得我在那裡驚訝了半天,也沒想到該怎麼辦。”

楊漾說:“去求他原諒啊。別怪我不幫你啊——趕緊去買條健康的綿質內褲放在他面前說,請原諒我,以後我會多顧及你的想法,我們的相處就會像這條新內褲一樣,合適又舒心。”

葉子相當有挫敗感,唉聲嘆氣好了一會,就告別了:“不跟你瞎扯淡了。男人翻起臉來真絕情啊,我發現我還是挺在乎他的。媽的,這年頭要駕御一個男人真難啊。”

瞧瞧,駕御!姐姐我以前也是這麼想的。遇見楊二,雞骨草之後發現更本行不通。

葉子走了後,楊漾看看牆上的鐘,快十點了,但冉心還沒有回來。他們倆談得可真久啊。該死,我真想知道故事發展到哪一層了,他們倆會不會產生愛情之類的東西。

正想著,聽到樓下有停車的聲音。楊漾趕緊跑到陽臺上去,往下一瞧,果然看到聶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