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恨大廳裡太大了,害她還要走上三分鐘。令她舒口氣的是,門口居然沒人攔她!保安像平常一樣的走來走去。
可惜在門口出了個岔子,她太緊張了,以致於腳底一滑也沒穩住,猛地一下子摔倒在地上,摔得啪啪響,這下子完了。所有大廳裡的人都看著她。她又氣又急,簡直恨不得消融在這大理石地板裡。旁邊有人把她扶起來說:“沒事吧。”她紅著臉,連連道謝,把腳摸了一下,飛快地衝出了門口!啊,藍天,白雲,自由了!她還沒呼吸一口氣,保安追了出來說:“喂!”
這下子楊漾幾乎是塌倒在地了——要認命了。保安手裡拿著一個東西,往她的臉對了對說:“你過來。”楊漾哆哆嗦嗦地走過去,保安把那東西塞在她手裡:“你的證件掉了。上班時間,還是系在脖子上的好。”那證件她是隨意塞在口袋裡的,難道以後還用得上?那是不可能的。她把證件塞進包裡,說了聲謝謝,又往前飛奔了。
這時,手機突然又響了起來。楊漾邊跑邊把手機開啟一看,是伍麗靜打來的。她發現她跑了也太遲了吧。楊漾把電話掛掉。不到兩分鐘,電話又像催命似地響了聲來。不容易啊,她咬牙把手機狠狠地關掉了。逃命要緊!
話說,楊二,你不會死吧?楊漾想:我真的沒想到你會吐血,我窮光蛋,是負不起責的,不得不逃啊。以後,我會為你祈禱的。上了計程車之後,她在心裡一邊罵自己沒良心,一邊恨楊二沒良心。
楊二是不是覺得生活不夠刺激,所以特意來戲弄我們這種小老百姓?! 為什麼不早說他是這裡的總經理。為什麼不早告訴我——他的大名叫聶皓!!如果早知道他是我的老闆,我就不用這麼辛苦地去跟他打拳啊。我打架傷神費力,容易麼?他直接賠張一千萬的支票給我就得了呀,還打架打個鬼啊。他這安得啥心啊,這不是找打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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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漾小腦袋轉了許久,去哪呢。還是決定打電話給嘉應——先去他家躲一躲吧。她又開了手機,電話接通後,她開口就是悽慘的一句:“雞骨草,救命啊!”
嘉應笑了笑:“有人追殺你啊。”
楊漾說不出話來了,好一會,才冷靜地跟他說:“在哪,來接我,我要去你家。”
嘉應一口答應了。楊漾心安地把電話斷了,剛一斷掉,又一個號碼打來了。她低頭一看,是個陌生號碼,就放心的接了。她餵了一句,對方卻久不說話。
她又餵了一句,對方才冷冷地丟出一句:“楊漾!”聲音不大,壓低了聲音,像在被子裡咬牙切齒地說話。“媽呀!楊二!”楊漾把手機丟在座椅上尖叫了一聲,好像似手裡握了一枚炸彈似的,驚得她一顫,差點哭出來了……
31。虛驚一場
果然他的追魂電話打過來了!楊漾覺得自己簡直像正在亡命天涯一樣。這些人怎麼通通在這個時候,追著打電話給她呢,讓她靜靜地跑掉不行嗎?出租書司機被她的高分貝的尖叫嚇得手一抖,差點撞到路邊的護欄,他說:“小姐……怎麼了?”楊漾把手機揀起來,硬起心腸結束通話了。深呼吸一口氣,跟司機說,行了,就在這裡下吧。
她懷疑以後會得個電話恐懼症。一接個電話,聽到男人的聲音就會尖叫,心藏負荷過重,隨後全身發冷,冷汗直流,手和腳都抖個沒完,就像抽羊顛瘋一樣。逃跑不是個辦法啊。
她想,聶皓找她幹嘛呢,賠錢,還是索命?
有這麼嚴重麼?她仔細琢磨了一下。聶皓才進醫院,就能有力氣打電話過來,並且有力氣來質問她,說話的聲音還中氣十足呢,估計病得不算太慘——也許還有迴旋的餘地。那一次,她被肥豬灌醉,被雞骨草救了,在雞骨草家住了一晚,沒有回來給聶皓做飯,餓了他三頓,他照樣生龍活虎的樣子,看上去身體不錯哩。現在回他老家,過少爺生活了,難道就像個癆病鬼了?不可能,以他身架子,再病也不會怎麼樣的。
提起餓了他三天的事,她忍不住又想到——那次為了搶一份PIZZA,聶皓跟她親嘴了。再往前一點想,他們上了床了。那可是鐵板上的釘子呀,一板一眼的事。也就是說,她認為和他是有舊情的,深厚的舊情。那幾個月,她給他煮飯,做菜,給他買衣服,給他水洗澡,給他床睡(睡到地板上是他自己選的),還有——給他上網!這些好事不可磨滅呀。她想,即使我踢得他內傷了,他也不會把我當仇人一樣的。我可是大恩人——雖然我支使過他洗碗,拖地,擦桌子,甚至把他罵得狗血淋頭。但看得出來總經理是個寬厚的人,這些事他不會記得的,肯定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