敘舊似的,她跟許暮佳從來就沒什麼舊可言。
“他一直不肯去做物理治療,這都都長時間了,如果再不配合醫生的話他整個人肯定廢了。”許暮佳只好實話實說。
莊暖晨聽了心口像是被針扎似的疼,這種痛,更像是對親人的牽掛,她垂睫想了想,輕嘆了口氣,“帶我去見他吧。”
許暮佳先是一陣高興,而後眉梢又泛起擔憂,悄悄打量了她一眼。
“你放心,我當初放手了就是放手了,而且你已經懷了孕,我這個時候再跟你搶顧墨連人都沒資格做了。”莊暖晨看出她的私心來,冷淡說了嘴,目光掃到她的小腹上遲疑了一下,許暮佳的肚子怎麼一點兒都沒顯懷呢……
許暮佳的笑略顯尷尬,抬手撓了撓頭髮沒再說什麼便在前面帶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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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暖晨走進病房的時候,顧墨正著眼,臉衝著窗子那邊。
薄薄紗簾過濾了陽光,使得光亮變得更加柔和,細細一層鋪灑進來染上耀目的鵝黃。有幾道光束輕落在顧墨的臉頰上,她目所能及的便是他的側臉,依舊稜角分明,只是,削瘦了很多。
心頭忍不住泛起了酸,假如她和他都沒有招惹彼此,是不是直到現在彼此都會過得很好?
曾經在飛花樹下彈唱的白衣少年,從他的臉上,她能找到的就只剩下滄桑,歲月留給他的,還有她,帶給他的。忍不住輕嘆了一口氣,還是呵了出來。床上的男子許是沒有沉睡,聽到了這一聲若有若無的輕嘆後眉峰一皺,“出去!”
語氣冷漠得駭人。
是莊暖晨陌生得無法再去陌生的口吻,顧墨,雖輕狂不羈了些,何曾用過這種口吻對待過他人 ?'…99down'是她的錯,還是時間的錯?只是短短的數月,她和他為什麼都變了?
再見到他時,莊暖晨竟悲涼地發現,那是一種親情尤勝從前的感覺,曾經那麼地眷戀,那麼地無法自拔,那麼地痛苦不堪,好像都開始變得煙消雲散了。還是,她原本就是薄情寡義的?
開口時,莊暖晨的嗓音染上了一絲陽光的清透,柔和的,無害的,又像是無奈的嘆息。“不是很想見我嗎?”
病床上原本闔眼的顧墨倏然睜眼,轉頭!
待與莊暖晨柔和的黑眸相對時,顧墨的眼突然溢滿激動、不可置信和強烈的歡愉!這道魂縈夢牽的熟悉嗓音,這雙夜夜都能闖進他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