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忙,沒時間陪你在這兒瘋。”江漠遠一臉淡然,“很快會有人上門來照顧你,我會安排。”
沙琳氣得兩眼直冒火,攥拳,“你是不是認為我是故意拿著檔案做藉口回北京的?”
“不排除這種可能。”
“江漠遠,你講點道理好不好?”沙琳一聽氣不打一處來,“我真的是搞錯了檔案,你怎麼就不相信我?”
“這種解釋你說給程少淺聽。”江漠遠不想耽誤太多時間在口舌之爭上面,轉身走到門口開啟酒店房門,“哦對了,提醒你一句,目前標維和德瑪競爭很激烈,你最好明哲保身離標維遠一點。”給完這個警告後,他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江漠遠——”沙琳近乎抓了狂,“你這個沒良心、沒人情味兒的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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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周遭靜得連空氣近乎都凝固了。
只剩下秒針跳動的聲音,一下一下,像是催眠似的打在人心,每躥跳一格,空氣的靜謐也會被稍稍攪動一下。
莊暖晨窩在沙發裡,靜靜看著牆上的鐘表。
十一點半,玄關響了一下。
她的心也跟著顫了下。
江漠遠回來了。
她沒起身,只是,收回了剛剛死寂般的目光,再對上走進客廳的男人身影時,唇畔漾起一貫溫柔笑靨。
江漠遠進了屋,見她坐在沙發上後一臉的內疚,將公文包放到一邊後大步上前摟住她,“對不起。”
她一動不動任由他摟著,整張臉埋在他的懷裡。是啊,他應該跟她說對不起,因為他的懷抱就在前兩個小時屬於另一個女人過,也因為他的衣衫沾染上了其他的女人香,那若有若無的香氣,像是無數根繡花針似的直接扎進她的心坎上。
“幹嘛要跟我說對不起呢?”再抬頭,她違背了內心,笑容沾染如水般輕柔。
“其實今天我原想給你個驚喜,餐廳都找好了,但臨時有事沒辦法脫身。”江漠遠輕嘆一口氣。
莊暖晨笑了笑,起身為他脫去了外套。
是啊,他的確沒辦法脫身,換做她是男人的話,也經不住沙琳的熱情洋溢吧?
“今天很忙吧?”她站在衣架前沒順著他的話說,抬手輕撫他的外套,嗓音輕得猶若羽毛。
“是啊。”江漠遠走上前,從身後將她摟住,俯身,下巴輕抵她的肩膀上,眉梢染滿疲倦,“一整晚都在開會,開車回來的路上腦子裡還都是Ben的那張臉,折磨人。”他是緊趕慢趕終於在十二點之前回到家。
“辛苦了。”莊暖晨唇角溢著笑,痛卻像是一把鈍刀,一點點戳破心口,撕裂、流血,她靠著他的胸膛,一時間竟有些眩暈。
他在撒謊……
是一整晚都在開會還是在酒店裡跟沙琳……
“暖暖,你冷?”察覺懷中人在輕輕顫抖,江漠遠嚇了一跳,擔憂問了句。
“不冷啊。”她轉身,抬頭看著他,“你多想了。”
江漠遠看了她良久,她的笑始終溫柔不見絲毫破綻,他便信了。想了想,在她耳畔輕喃了句,“閉上眼。”
她挑眉表示疑惑。
“乖,閉上眼。”他深笑。
莊暖晨不知他要做什麼,乖乖照做。
很快,脖子上微微薄涼,再睜眼,對上落地鏡中的自己。她從未見過如此精緻的項鍊,其中鍊墜上的桃心鐫刻了LOVE字樣,背後則是“與妻”二字,落款是江漠遠的燙金簽名。
漂亮得近乎令她落淚。
卻,不是他在拍賣會上競拍的那一條。
原來,真的是她會錯意了。
“生日快樂,老婆。”江漠遠誤會了她眼圈微紅的緣由,還以為是感動的,從身後再度將她摟住,看著鏡中的她溫柔落下生日祝福。
莊暖晨眼底愕然,對上鏡中那雙深邃的男人眼,“你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
“所以才想著共進晚餐,但被公事耽誤了,不過還好,終於趕到十二點之前回到家。”江漠遠低頭吻了下她的髮絲,眼角眉梢盡是寵溺。
她笑了,對著他的眼。
“禮物喜歡嗎?”
“喜歡,謝謝你,這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禮物。”她的笑,更顯燦爛,如枝頭梨花。
心啊,終於被那把鈍刀戳破,血流乾了,只剩下一點點的紅留在了她的唇間,這樣才不足以讓她看上去蒼白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