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陣子他身上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但就是始終不肯接受做物理治療,如果長期這樣的話,他的肌肉就容易萎縮。
顧墨躺在病床上,轉頭靜靜地看著窗外。
春暖花開了。
就算看不見曾經校園裡的那片櫻白,也似乎能呼吸到空氣中清香的春天氣息。
“顧墨……”見他不說話,許暮佳急了,拉住他的手,“你別這樣好不好?我——”
“我要見暖晨。”顧墨靜靜地吐出了這麼句話。
許暮佳一愣,“你說什麼?”
顧墨重複了一遍,語氣依舊平淡,“我要見暖晨。”
許暮佳“騰”地一下站起,氣急敗壞,“你太過分了吧?顧墨,她不會來見你。”
“我不會去做物理治療,除非暖晨來。”顧墨說完,重新闔上雙眼。
“你——”許暮佳死死攥著拳,氣得臉色發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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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夜,空氣愈加溫暖。
夜風襲來也是陣陣暖流,這樣的夜晚總會令人心醉。
車子開進車庫的時候,週年轉頭看了一眼後車座,輕聲說了句,“江先生到了。”這一天下來連他都替江先生累。沙琳的到來如同一枚不小的炸彈,最起碼令週年看到了江漠遠眉間的為難,而Ben鐵定了心思讓沙琳留在江漠遠神邊做助理,美其名曰說什麼共享齊人之福,BEN的女人滿世界都是,他壓根就不覺得有什麼不妥。而沙琳呢,儼然早早就進入了角色,將週年的工作分去了大半,雖強勢但對方做的也井井有條,令人挑不出毛病來。
今晚的應酬,沙琳更是發揮了做助理的功能,二話沒說替江漠遠頂酒,倒是讓他可以清醒得送江漠遠回家了。週年嘆了口氣,也幸好是沙琳喝醉了,要是沒醉的話說不準開車的人就是她,那到時候她要是與江夫人見面的話……
倚在後車座上的江漠遠睜眼,眉宇間有些疲累,叮囑了週年開車小心後下了車。
出了電梯,進了家門,房間裡安靜極了。
鵝黃色的燈光淺淺映照著,襯得夜晚更是靜謐溫和。一身疲倦的江漠遠心裡沒由來地溫暖,放輕了動作,換了鞋子。
半圓陽臺,寬大的吊椅上窩著一團小小身影,像是隻貓兒般慵懶。
夜光混著淡淡華彩的光交織在莊暖晨的臉頰,忽明忽暗。她整個人蜷在吊椅裡,身上的薄毯有大半滑落在地上,幸好夜風很暖,否則定會著涼。
江漠遠倚靠在旁邊含笑看著這女人,心頭漾起萬般柔軟,將公事包放到一邊後,在吊椅旁蹲下身,凝著她,眼底的笑蔓延唇角,溫潤情深。
她許是累了,沉沉睡去的模樣像極了無邪的孩子。
忍不住伸手想要輕撫她的臉,指尖快碰觸到肌膚的時候又戛然而止,生怕會弄醒她擾了清夢。看了一眼毯子,拾起,輕輕為她蓋上,一時間倒也捨不得移開去做別的事。
直到——
手機震動的聲音想起,“嗡嗡”地在這個靜謐夜晚成了噪音。
睡夢中的莊暖晨驚得抖了一下。
江漠遠皺眉,生怕吵醒她趕忙起身接起電話。
另一端,細柔的嗓音甜得溺水,“漠遠……到家了嗎?”嗓音透著醉意,是沙琳。
江漠遠回頭,見莊暖晨已經被驚醒了,心頭騰起歉意,淡淡說了句,“很晚了,休息吧。”說完結束通話電話,順便直接關了機。
莊暖晨伸了個懶腰,見江漠遠站在不遠處,輕輕呻吟了一聲,“什麼時候回來的?”
他上前,“剛回來沒多久,對不起吵醒你了。”
會他眉眼。她沒說什麼,打了個哈欠起身,“又是那個凌菲?”
“啊?”江漠遠一愣。
“剛剛的電話。”她邊說邊抱著毯子走進客廳。
江漠遠跟在身後也進了客廳,眉間稍作猶豫,想了想道,“是。”他還不知道怎麼跟莊暖晨講沙琳的事。
“都說明星被狗仔隊纏,你倒好,被明星纏。”她笑了笑,臉上卻絲毫沒有吃醋的嫌疑,又湊到他身邊聞了聞,皺皺眉,“你又喝酒了?”
“不是,是……週年身上的酒味。”江漠遠破天荒撒了次謊。
“哦。”莊暖晨沒再多問,上了樓。
他看著她的背影,半晌後才進更衣室。
小睡了會兒,竟夢到了大學時期。
莊暖晨手裡拿著剪子,一邊修著花盆中的枝杈一邊淡淡苦笑,她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