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廂裡安靜極了。
江漠遠始終在沉默,他不懂,明明死了的人怎麼會突然出現在他面前?他的腦海裡始終迴盪著剛剛Ben的話——漠遠,不用我多介紹了吧?中國區業務這麼忙,我特意選了位助理來幫你,沙琳,你的新助理。
而沙琳,亦不開口,只是默默依偎著他,像是分開了許久的戀人終於重逢似的,眼神深情纏綿。
機場通往市區的路有些堵,走走停停。
沙琳終於開口,嗓音輕柔,“一直聽說北京的路況不好,看來真是眼見為實。”
江漠遠沒應聲。
以漠這遠。沙琳轉頭看著他,男人鷹雅的側臉極為好看,他的薄唇微抿,勾勒出優美性感的下巴輪廓來,她的眼變得更加多情,“這是我第一次來北京,漠遠,有時間的話帶我去轉轉吧。”
江漠遠如願轉過頭,目光與她對視的那一瞬,腦海中莊暖晨的模樣與眼前女人的模樣相互碰撞,交疊,他一直認為莊暖晨與沙琳很像,也的確很像,但,沙琳比莊暖晨多了一種高高在上的小姐性子,莊暖晨在他面前永遠是帶著小小的卑微但還強裝堅強的,但沙琳不同,沙琳骨子裡就帶著傲氣,她的出身她的家世就決定了她的優越感。
“你怎麼會跟Ben在一起?為他做事?”良久後他終於開口,嗓音質疑。Ben和南老爺子素來死對頭,她不是不知道。
沙琳輕輕笑著,身子稍稍傾向他,“終於開口說話了?我還以為你永遠不理我了呢。不過漠遠,我以為你第一句話問的應該是——你不是死了嗎?”
江漠遠沉了沉氣,“沒錯,這也是我想問的。”
“我要是死了,就再也看不見你了。”她神情幽幽。13609813
“當年,你就是當著我的面割腕的。”江漠遠的語氣轉為沉重,盯著她一字一句,他還記得當時她泡在浴缸裡,整個浴缸都染紅了,大片的血充塞他的眼,這場噩夢一直擾了他多年,直到,莊暖晨的出現。
“而且還當著你的面兒被推進了火化室。”她反唇相譏。
江漠遠微微眯眼,“你沒死,南老爺子當年是做了場戲?”
“漠遠,你聰明歸聰明,只可惜不會揣透一個父親的心理。”沙琳淡淡笑著,可眼哀傷冰涼,“當年我自殺被你送到醫院,當時的我的確生命垂危但還是被搶救了回來,南老爺子見我為了你自殺痛心疾首,不忍再見到悲劇重演就對外宣稱我已經死了,瞻仰遺容的時候他不過是找了個替身,殯儀館的化妝師技術還真是高超,不但騙了所有人還騙了你,火化你許是遠遠的看著吧,如果離近就能知道那不過是個假人。”說完,她在他面前伸手,露出一截藕般白皙手腕,只是手腕之上赫然一道疤痕,很深,很醜陋。
江漠遠的眼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