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過就是個普通女人,在遇上變故時那麼缺少安全感,那麼希望他能夠在她身邊。
程少淺見她點頭也沒多說什麼,沉默地看著她良久後才稍稍點頭,“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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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標維的時候莊暖晨下了車,呼吸了一口空氣裡的氣息,上午的意外依舊揮散不去。抬頭看著不遠處的鋼化大樓,西沉的光亮偏射在窗稜上,反射出耀眼光芒。
微微眯了眯眼睛,她的心卻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似的。
這是她認識他這麼久第一次主動因私事來標維,站在這裡只有一個原因,就是很想很想見到江漠遠。她知道自己有點像鴕鳥了,在遇上問題時第一個想到的竟是江漠遠,她很希望此刻就站在他面前,將這一天的緊張、害怕化作眼淚,在他懷裡痛痛快快哭一場,甚至跟他說:我搞砸了活動,萬一這份工作真的保不住你要養我……
程少淺也下了車,見她一動不動站在那兒,將藥包遞給她,“晚上別忘了吃藥。”
她接過,艱難擠出一絲笑容。這場活動出了問題,想來程少淺的壓力更大,她知道自己真的太失敗了,又把他給害了。正躊躇不知道該跟他說點什麼的時候,他看向前方的目光倏然一怔,很快,臉上閃過一抹驚愕,是那種近乎白天見了鬼的驚愕,然後……臉色變得鐵青駭人!
神情的變化堪比川劇變臉,莊暖晨被他的臉色嚇了一跳,回頭順勢看過去——
“別看——”
她巡視的目光與程少淺的勸阻聲一併落下,齊刷刷又準確無誤地落在了標維的正門口。
於是……
莊暖晨看到了那樣一幕……
看到了令她心碎又同時後悔的那樣一幕……
標維門口,停放的商務車前,一對男女擁抱在一起,斜射的光線落在這兩人身上那麼唯美,又熟悉得刺痛了她的眼。男的,高大偉岸的身影、利落低調的商務配裝,上天是寵愛他的,連光線都將他的影子修建得那麼一絲不苟,而他懷中的女子一臉不捨,柔順發絲如同她的眼眸般多情纏綿在男人身上。
他們兩個是側對著這邊,由此莊暖晨那麼清晰地看到男人側臉的英雅輪廓,如刀削般英挺立體,他的唇輕抿,眼角的光全都聚在懷中女子的身上。
莊暖晨全身都僵住了,那女人,眼角眉梢為什麼那麼熟悉?
微微眯眼間卻見女人熱情洋溢攬上了男人的頸部,如火的唇覆上了他的薄唇……
宛若一道晴天霹靂從高空躥下,狠狠擊中了她的大腦,瞬間,記憶像是盛開的花,花瓣被風猛地一吹盡數散開!
“你和江漠遠訂婚這麼多年才結婚,也不見得他有多愛你。”……
“這是咱倆在埃及拍的照片,你忘了?”……
“沙琳死了,她是自殺,就死在我面前。”……
“是我間接害死了她,如果當初我多關心她一下,也許她就不會死。”……
曾經的,不同聲音拼命撞擊入腦,一層層的記憶像是撥開的筍,直到見到血淋淋的事實真相!
莊暖晨驀地抬手捂住嘴巴,這樣才能抑制想要尖叫的慾望。她看著那個女人那麼眼熟啊,她想到了照片裡的女孩子……看到她眉眼間的神情似乎在看著自己照鏡子……
沙琳!
她是沙琳!
江漠遠的未婚妻……
他最終還是騙了她,沙琳,根本就沒死!
站在街道的這一邊,莊暖晨眼睜睜看著自己那位在法律上合法的丈夫與別的女人擁吻,用一個可笑的荒謬的理由來將她搪塞,騙取她的同情!
她算什麼?
他們算是別後重逢嗎?
那麼,她這個替身還有存在的必要嗎?
胳膊傷口處的麻藥漸漸過了勁,縫針處一陣陣揪著痛,她從來不知道原來縫針是這麼痛,痛到已經說不出話來,痛到胸口像是拼命被巨型機器撞擊著,愈撞愈強烈。她的心跳也跟著也來越快,痛得她臉色煞白,牙齒都在明顯地打顫……
突然,她只覺得五臟像是終於被一隻大手狠狠捏碎一樣,一股熱流驀地湧進了喉嚨裡,她一個呼吸不暢用力咳嗽了一聲,一口血竟然噴出了唇齒,緊跟著,胃痛到冷汗直流。
肩頭被程少淺扶住,他的臉色看上去也不比她好多少,青白得嚇人,見她竟然吐了血目光倏然慌亂,“暖晨?怎麼會這樣?”
莊暖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