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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撒夜色中,一圈圈猶若漣漪。

莊暖晨眼睜著見他將手中的手鍊裝進了西服兜裡……

“哎,那是……”硬生生地還是將“我的”嚥了下去,莊暖晨生怕他再東問西問只能作罷。

誰讓自己失口否認了?

誰讓自己將他當成陌生人了?

活該!

江漠遠凝著她,眸底含笑,“怎麼了?”

“呃……沒。”她條件反射搖頭,趕忙拉過艾念和夏旅,“走啦。”

“可是你的——”

“那邊有計程車。”沒等夏旅說完,莊暖晨眼尖地掃到空車,二話沒說跑了過去。

雖說隔了一條街,但芒針在背的感覺依舊強烈。

她知道,江漠遠還沒走。

就那樣,站在路燈下一直看著她。

三人搶到了計程車,坐好後夏旅按捺不住問了句,“暖晨,你這又是玩得哪一齣啊?”

莊暖晨沒回話。

是啊,她是玩哪一齣呢?

連她都弄不清楚剛剛是什麼心態了。

“那條手鍊挺貴吧?江先生也真是的,他要條手鍊幹什麼?”夏旅見她陷入沉默,又追問了句。

“算了,反正……也不值錢。”不值錢嗎?也許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價值。

艾念始終看著她的神情,良久後伸手戳了她腦袋一下,嘆了口氣,語重心長,“你啊……”

莊暖晨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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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鐘滑過凌晨兩點的時候,莊暖晨躺在床上還睜著雙眼。

失眠的滋味很難受。

尤其是自己一個人住,沒有合租同伴的時候。

下了床,到冰箱裡拿了一瓶牛奶,喝了幾口卻喝得沒滋沒味,乾脆靠在沙發上抱著抱枕。想著想著,今晚發生的事情一樁樁全都冒出來了。

江漠遠,到底有沒有發現她在撒謊?

今晚他的臉色看上去有點異常,可仔細看,又覺得沒什麼。

她不想騙他,因為沒有騙的必要,可只是為了可憐的自尊心撒了個謊,也能原諒吧?

再卑微的人也有自尊,而她,只剩下一點點的自尊了。

房間裡安靜極了。

牆上的鐘表在一格格地跳,月光蔓延進來,將她所居住的不到五十平米的小房間映得通亮。

這原本是個開間,後來被房東做了隔斷,一層薄薄的板牆將原本就不大的房間隔成了臥室和客廳。房東很精明,一室一廳在租金上自然要高於開間。

在北京這座房價高得緊追巴黎的城市,房子買不起,租房也租不起,五環開外的房子每個月的租金都讓莊暖晨心驚膽顫的。

房子租的時候只有基本電器,再就是臥室的一張床。

她是個熱愛生活的人,又從二手市場紛紛淘來了一些零散的物件,如沙發、椅子、餐桌之類的。哪怕環境再不理想,自己也要活得有滋有味,因為現實已經很辛苦,總不能讓自己也變得辛苦吧?

沙發是莊暖晨最喜歡的,平躺下來還綽綽有餘,淘回來第一天她就裡外全都洗刷了一遍,又一狠心坐了個紫羅蘭色割絨料的沙發套,抱枕的外套是純白色割絨,這樣搭配起來既簡約又幹淨,有點小資的情調在其中了。

她的眸掃過一直掛在牆角的尤克里裡……

在沒有顧墨的日子,她也只能這樣。

六年前的那天也是個秋天啊,當她恨著心對顧墨說出分手二字的時候,當晚她也失了眠,窗外的月亮,也是這般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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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五,上午十點。

秋意愈加明顯。

莊暖晨下了計程車後深吸了一下空氣,薄涼的氣息充滿肺部,清新爽朗。高瑩提著電腦跟了上來,手裡抱著厚厚的資料,見她一動不動地站在標維大廈前疑惑問了句,“想什麼呢?再不進去該遲到了。”

莊暖晨盯著樹上乾枯的葉子,意外問了句,“高瑩,你能聞到秋天的味道嗎?”

高瑩一愣,“秋天的味道?秋天還有味道呢?啥味兒啊?”

“說不上來,但秋天就是有味道,不止秋天,四季都有味道,不同的味道。哪怕不睜眼,憑著空氣中的浮動就能知道春夏秋冬。”她靜靜地說。

高瑩一臉迷惑,又看了一眼時間,“咱能先進去嗎?等合作意向書拿下來了,我再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