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其中一人笑著道,“暖晨啊,帶男朋友回來啦?”
善意的笑容,喜悅的言語。
莊暖晨一愣,看了看老鄉,又條件反射地看了一眼江漠遠,他似乎想笑,但在強忍著,目光與她相對。
心突然加快竄動,想對著老鄉解釋點什麼但還是憋了回去,拉過江漠遠的手臂,加快腳步。
等到幾人不見了身影后,莊暖晨才放緩了腳步,看著空氣,輕輕嘆了口氣。
“他們在跟你打招呼,怎麼不理?”江漠遠故意問了句,濃眉微揚染著淺淺的興味。
莊暖晨皺著鼻子,“古鎮很小的,要不了第二天中午大家都會知道你。”
“我有那麼見不得人嗎?”江漠遠眉頭挑得更高。
“不想讓大家誤會嘛。”莊暖晨慢慢朝前走著,小手緊了緊,將他的外套裹緊了些,吸了吸鼻子道。
江漠遠伸手將她拉回來,半開玩笑半認真道,“你是怕流言蜚語最後非我不嫁?”。
低沉的嗓音迴盪著柴火香的空氣裡,似乎引起了氣流的震動。
莊暖晨看著他,櫻唇微啟,有一瞬的停滯,但很快她便偏著頭,雙眼含笑突然問了句,“那你愛我嗎?”
意外的反應令江漠遠怔愣了,足足有三秒鐘的時間。
“哈哈——”莊暖晨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來,後來乾脆指著他的神情爆笑,“我、我還以為你一輩子都不會變表情呢,哈哈,笑死我了,原來你也有震驚的時候啊……哈哈。”笑得肚子都疼了,從未有過的滿足感也油然而生,像是從沒打過勝仗終於扳回一局後的滿足。
原來,成功地令他變了神情也是挺有意思的一件事。
江漠遠這才反應過來,一把扣住她的肩膀,盯著笑得繃不住的清秀臉頰道,“你逗我?”像是輕鬆,又像是不滿,簡短的三個字透著一股子與生俱來卻被掩藏很好的強勢。
美男啊美男
月下,兩人的影子拉長,因角度的關係,糾纏在一起。愛孽訫鉞
涼薄的光被雲層扯成細碎的光線,在莊暖晨的唇瓣蔓延,混著淺笑,深漾雙眼,快速倒退一步,她的聲音也充滿揶揄,“幹嘛一副秋後算賬的模樣?”
江漠遠的眼裡是化不開的黑,削肅的唇微微勾起,伸手便要來抓她——
“給我過來!”
“才不。”莊暖晨卻像是兔子似的竄開了,回到古鎮的她像是個尋回童真的孩子,衝著他眨眨眼睛,“抓到我再說吧。”說完,嬉笑著跑開了。
裡地晨到。江漠遠站在原地,目光緊盯著前方跑遠的身影,笑意擴大,如水印般漾開,很快便快步追了上去。月下,女人靈巧嬌小如逃竄的小獵物,男人敏捷快速如欲要擒獲獵物的獅子。
兩人的身影越來越近。
莊暖晨不經意閃進了一條巷子裡,愉悅的笑聲伴著空氣的浮動飄進男人的耳朵,他笑意更深,追趕的速度更快,心情似乎也變得輕鬆,跟著進了那條巷子後,見她停了下來便快速竄了過去,伸手一把將她勾進胸膛之中,低笑,“還跑?”
溫香軟玉在懷,縱使英雄也心猿意馬,更何況是月夜朦朧,人悅朦朧的時刻。由此,當江漠遠將她攬入懷中,陣陣清香撲落鼻息之間時,他的嗓音聽上去十分低沉,一絲低柔也逸在唇稍。
可莊暖晨一反常態,沒有掙扎,更沒應答,只是呆呆站在原地,目光始終落在正對面的房子上,淺淡的月光落在她的眸,不再有剛剛的幸福和歡樂,取而代之的是顯而易見的深痛。
江漠遠察覺出她的反應異常,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這才看清楚不遠處是一幢三層的房屋,房屋的建築風格跟古鎮的每家每戶都沒什麼兩異,只是這家門口沒有點亮燈籠,窗外其他住戶的紅穿過這家的窗子,裡面黑漆漆的一點動靜都沒有。
江漠遠濃眉泛起疑惑,微微眯了眯鷹眸,這才發現了些倪端。這家門口貼著對聯,從褪色的字跡和泛白的紙張不難看出這裡早就沒人居住了,還有擺放在陽臺上的幾盆花,想來主人是喜歡花的,但如今早就乾枯蔫黃,連早就習慣沙漠風乾具有高耐幹力的仙人掌也只剩下枯萎的形狀,僅從這一點便可判斷出,這家人應該是搬走了很多年。
夜空有細碎的星子,莊暖晨的眼眸也像是落滿了星辰似的,有微微的光亮閃過,雙腳像是被釘在地上似的一動也不能動,看著眼前這幢白牆灰瓦的建築,那種痛又像是魔鬼來襲般拼命扯碎著她的身體,然後再將她的靈魂從軀殼中拉出來,狠狠地、毫不憐惜地踩在腳下拼命蹂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