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暖晨儘量讓自己收的緊一些,再緊一些,身上的熱量少得可憐,連撥出來的氣流都是涼的……
冷空氣劃過高速公路。
擋風玻璃上的雨刷拼命揮動著,大片的雪砸在玻璃上,很快又被雨刷給撫去。
江漠遠按照莊暖晨給出的大巴路線一路開車上了高速,極速的行駛壓根沒功夫注意超速的警告,深夜下著大雪的高速路,車原本就好開,他卻將油門踩到了最大,下了高速後開始沿著輔路拼命尋找。
他的眸緊緊盯著車窗外,每一個角落都不敢忽視,手指因擔心緊緊攥著方向盤,耳畔始終徘徊著莊暖晨害怕緊張的嗓音,在他聽上去,就如同掉進了深淵的小動物般令他心疼。
與此同時,他內心也有一股強烈的激流在衝蕩,莊暖晨在最無助的時候給他打得這通電話強烈地刺激著他的大男子主義,那種天生的保護慾望拼命撞擊著胸膛,他從未有過這種感覺,也從未對哪個女人的需求這般上心過,莊暖晨,是第一次。
江漠遠的家
雪密密麻麻地下,當兩道燈束終於掃到街邊蜷縮成一小團的人兒時,江漠遠猛地一踩剎車,開啟車門大踏步走了過去。愛嘜鎷灞癹
不遠處,莊暖晨小得就像是一道極淡的影子,如果不是她戴著一頂豔紅色的小帽子他絕對看不見她,雪幾乎將她覆蓋了,當他走到她面前的時候,她整個人都縮成了團兒,尖細的下巴抵在膝蓋上,整張小臉都青白無光。
這一刻,從未有過的恐懼充斥著江漠遠的心房,蹲下身,伸手輕撫她的小臉,這麼冷的天氣,當他覆上她的臉頰時才發現,她身上的溫度竟比天氣還要寒涼。
“暖暖?”他輕喚,心頭竟縈繞著一股子擔憂,是怕失去!
恍惚中,莊暖晨似乎聽到了熟悉的嗓音,她艱難睜眼,顫抖著櫻唇,與男人欣喜深邃的眸光相對時,這一刻她似乎看到了溫暖的光。
是陽光。
為她遮住了寒冷的空氣。
呼吸入肺是淡而好聞的麝香氣,如同春日和煦的風,氣息是那麼溫暖,足可以融化她心底的寒。
江漠遠見她凍得臉色蒼白,二話沒說將身上的外套脫下來直接披她身上,用力裹緊,將她慢慢攙扶起來。外套上殘留著男人身上的氣息,如雪中送炭,這才讓莊暖晨一下子反應了過來,他來了,他真的找到了她。
不知為什麼,一直強忍著沒掉落的眼淚終於奪眶而出,心底最深處的害怕終於得到了安撫,所有的彷徨不安所有的不知所措全都隨著江漠遠的到來而煙消雲散。剛剛她迷迷糊糊中甚至都認為自己就會這麼死掉,凍死在這個寒冷的午夜中。
江漠遠見她落淚,忍不住伸手將她摟在懷裡。
莊暖晨再也忍不住“哇——”地一聲哭出聲來,兩隻手緊緊攥著他的衣角,像是終於找到家的迷路孩子。
頭頂上,男人安撫的聲音變得輕柔,“沒事了,別怕。”緊緊將她納入胸膛,溫柔道,“我們回家。”
她點頭,卻哭得更兇了。
江漠遠見狀倒是放鬆地嘆了口氣,能哭也算是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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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沿路返回,溫暖的氣息夾雜著淡淡的菸草味。
莊暖晨蓋著江漠遠的外套,又驚又怕的她終於到了一個溫暖的空間裡,自然忍不住放鬆神經,沉沉睡去。
當男人的嗓音在她耳畔輕輕揚起的時候,她才睜開雙眼,發現車子已經停了。
車窗外是燦若星辰的光,美幻動人,這一刻她才覺得光是多麼重要。
只是……
“這是哪兒?”怎麼好像是個車庫?
“你猜。”江漠遠見她醒了,輕輕一笑,然後伸手摟了她一下溫柔道,“走吧,下車。”
莊暖晨莫名其妙地跟著下了車,這才發現這個車庫極大,除了他現在開的這輛商務車外還有一輛跑車,她看著眼熟,這才想起江漠遠曾經開過這輛跑車,這麼說……這個車庫是他私人的?
江漠遠見她呆愣著,伸手牽過她的小手,一路走進了電梯。
途中,莊暖晨看得很清楚,車庫地面上深嵌著細碎的光點,那是極小的燈,她曾在雜誌上見過這種燈,可以根據天氣變換顏色,因為面積極小,鑲嵌在地面上時恍若漫天星子鋪落,極美。
電梯是直接入戶的,因為上面沒有任何的數字按鍵,莊暖晨大吃一驚,抬頭看著江漠遠,忍不住問了句,“這到底是哪兒?”
剛時的在。“我家。”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