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她捂著頭再度呻吟一聲,真是喝大了。
低頭的瞬間也終於發現,自己竟然穿了件陌生的睡裙。白色絲錦質地,手感極好,但不是她的。她的睡裙向來保守,像這種袒胸露背的睡裙哪敢穿?
等等……
睡裙,是江漠遠給她換上的嗎?
還是她自己換的?
轉頭看了一眼床頭上的時間,驀地瞪大雙眼!老天,都這個時間了,她至少還記得今天是需要上班的。想都沒多想直接跳下床,一時間忘了臥室裡也有洗手間,“蹬蹬蹬”地往樓下跑。
樓下的光照更加明亮。
晨光從落地窗的玻璃透了進來,客廳沙發上,是男人逆著光的背影。莊暖晨光著腳站在樓梯上愣愣地看著坐在沙發上的男人,沒由來的緊張鋪天蓋地席捲過來。
江漠遠沒去公司,空氣中浮動著早茶的清香。他穿戴倒是整齊,不過不像平時那麼正式,正悠閒地喝著茶看著報紙,晨光切割了他的臉頰,半明半暗稜角分明。
這樣的清晨,莊暖晨從未有過這樣的想象。
心裡揣著緊張,她躡手躡腳地下了樓,正準備趁他不注意的時候從旁走過去,他卻抬頭看了她一眼。
莊暖晨驀地剎住了閘!
心,跟著提到了嗓子眼。
江漠遠放下報紙,見她光著腳後皺了皺眉,起身拿過一雙拖鞋朝著她走過來。莊暖晨因為穿得太少有些不好意思,臉微微一紅,後退了一步雙臂環抱著胸口位置。
他被她的模樣逗笑,唇角微揚,手中拖鞋放在地上輕聲道,“穿上,彆著涼了。”
莊暖晨低著頭照做,心裡明白,就算她再不想承認,江漠遠已經成了她的丈夫,這是事實。
“謝謝。”輕聲道了句。
“頭還疼嗎?”江漠遠低問。
她搖頭,又抬眼詢問,“昨晚上,我是不是喝多了?”
“不記得了?”他含笑。
她目光茫然。13330156
“都喝斷篇了。”江漠遠抬手,捏了捏她的小臉。
“天哪……”莊暖晨一臉蒼白,目光充滿求助,“我有沒有對你做什麼?”
江漠遠不語,只是低頭含笑凝著她。
他的目光太過直接,又透著難以解讀的深邃。她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下意識舔了舔乾澀的唇,支支吾吾道,“我、我不會真對你做了什麼事吧?”老天,她最怕的就是這樣,不經意又想到第一次在他面前喝大的情景,那次好像將他給綁了吧……
據夏旅和艾念說,她每次喝大的時候花樣都不同,有一次硬逼著艾念跑到別人面前大聲說自己是頭豬!就算生活再無望,她也不想自殘到在江漠遠面前顏面喪失。
“倒沒有,昨晚你挺乖。”江漠遠好心說了句。
莊暖晨下意識鬆了口氣。
“但是——”他卻等著她鬆了口氣後話鋒一轉。
她的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他的這句‘可是’令她有點惶惶不安。
江漠遠靠近她,近到可以看到她眸底的惶恐。
周圍的空氣開始變得稀少,她的呼吸盡是他的麝香氣,滿滿一下沾滿肺部。
“新婚第一天就喝得酩酊大醉……”江漠遠故意忍住笑,一隻手臂撐在牆上,另一手抬起覆上她的臉,低頭對上她的眼,低低道,“小東西,想讓我怎麼懲罰你,嗯?”
兩人之間的距離太近,她被他完全圈住堅硬的胸膛中,絲毫沒有空間去逃竄,背部只能緊緊貼在牆壁上,他的指尖染滿好聞的氣息,延著她的肌膚鑽進毛孔之中,他的語息也太過低柔,不期然抬眼撞上他的眸,黑亮得嚇人,也……曖昧得明顯。
“我……我……”她“我”了半天也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只覺得周身空氣越來越稀薄,近乎喘不過氣來。
男人卻綻開笑容,眉眼間盡是,只是目光漸漸炙熱,延著她天鵝般淨白的頸部一路向下……她被他看得心臟跳得更厲害,順著他的目光低頭,這才發現睡裙的衣領敞得有多誇張,從他的高度往下看必然暴露無遺了。
“你——”她想要抬手遮住胸口,卻被男人捷足先登箍住她的手腕,漸漸下拉。
另只大手輕攀她的眉眼,修長手指落在尖細的下巴上,輕捏。
莊暖晨一動不敢動,全身僵直地站在原地。她可以從他的眼裡看到那一抹熟悉的神色,再遲鈍也明白那份暗沉背後的真正企圖。
他的笑擴得更大,緩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