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說:“沒有那些謠言,我只是一個內向,不愛講話的女生而已,你根本不會多看我一眼。”
徐瑋銘揉揉鼻子:“被你這麼一說,我也有些不確定了。”
“所以沒必要把我想象得神秘。”
“可是你確實很神秘啊,那個書呆子看上去喜歡你喜歡得要命,拼痴情,我真拼不過他。還有上次到公園裡接你的那個人,看上去又有氣質又成熟,也許我在你這裡是個炮灰的命運。”
左思安一怔,隨即扭過頭去又笑出了聲:“想不到我有這種榮幸,被一個萬人迷男生想象成萬人迷了。”
徐瑋銘笑咪咪地看著她:“你看你這一點也很可貴,你有幽默感,而且一點兒也不自戀。”
“被你這樣一說,我想不自戀都很難了。”
兩個人禁不住同時哈哈笑起來,左思安很久沒有這樣放聲大笑了,可是她心底的痛迅速湧上來,讓她的笑漸漸充滿了苦澀。她抬手捂住臉,好一會兒不肯說話。
等她平靜下來,發現徐瑋銘若有所思地看著她:“你喜歡的是那個人,對嗎?”
就算母親逼問過來,她也沒有坦白,這是她心底的秘密,她沒打算向任何人傾吐。可是這一刻,她疲憊得無力否認:“他並不喜歡我,只是覺得對我有某種責任,我的喜歡大概讓他覺得很為難。”
“那試著忘記他,別把時間浪費在他身上。”
她必須承認這是一個很好的忠告,但是對她沒有任何意義。她只能苦笑:“至少我目前做不到,徐瑋銘,你看,我確實是非常沉悶的人,從來沒有迷倒過誰,也沒能力做到灑脫。你該對我失望了吧?”
“不,也許你只是體驗了我還沒辦法體驗的感情。我還是喜歡你的。”他輕輕晃著鐵鏈,讓兩個人小幅度地盪來盪去,“不必再替我擔心了,每個人相信自己的感覺就好。如果有一天,我覺得就是沒辦法讓你喜歡上我,我會放棄的。”
左思安想,一個愛熱鬧的大男生眼裡留下的一點兒印象,十七八歲時初夏黃昏枯坐江邊吹風時講的傻話,哪裡值得認真討論,她也不再說什麼。這時江輪渡在遠方拉響悠長的汽笛,他們同時看向空闊的江面,落日餘暉愈加濃麗,將濁黃的江面染成跳躍不定的金色。
“真漂亮。不管是不是我女朋友,以後你都會記得跟我坐在江邊看過夕陽。”
她不由自主地說:“我看過更美的落日夕陽,在西藏阿里。”
他不滿地瞪了她一眼:“落日不是重點好不好。”
當然,跟誰在一起才是重點。
左思安清楚地記得與高翔在一起的每一刻,也記得她說她想繼續與他在一起時,他退開幾步,神態糾結地說:“你並不知道在一起意味著什麼。”
在一起,她想,難道對於這麼簡單的三個字,還有不同的解釋?
帶著少許腥氣的江風迎面吹來,波浪起伏拍著岸邊的泥沙,江水浩蕩而沒有止歇地流向遠方,最終將匯入大海。思緒紛雜之中,一個念頭浮上心頭:他們不可能在一起了。她將去地球另一邊的遙遠的異國,她會最終忘記他嗎?她腦海中留下的那些真切的感覺,會不會被時間如同江水一般帶走,再也找不回來?
第十四章
1。
在成都醫院經過兩天治療,左學軍顱內出血基本得到清除,意識與語言能力在一定程度上恢復正常,左側肢體仍活動不便,但醫生說接下來做康復治療與推拿復健,應該會有進一步好轉。
醫生接著宣佈的是:以他的身體將情況來看,絕對不適合再上高原。
施煒一聽之下,幾乎掩飾不住喜悅,可是再一看丈夫黯淡的臉色,又有幾分不忍,只能委婉地說:“學軍,你已經在阿里工作了近16年,你的付出大家都看到了。,把剩下的時間給我和小齊吧。”
左學軍一直沉默不語。左思安正要說話,一直坐在一邊安靜地看書的左思齊突然“哇”的一生哭了出來。她連忙蹲下來:“小齊,怎麼了?”
左思齊一邊大聲抽泣,一邊說:“我不想要爸爸,媽媽,我們不要爸爸了,我只要你。”
施煒一驚,厲聲呵斥女兒:“小齊,不許胡說。”
左思齊從未見過母親對自己發怒,嚇了一跳,哭得更加厲害:“我沒胡說,我不喜歡他。”
左學軍面色慘白,一言不發,施煒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左思安將妹妹抱了起來:“我帶小齊出去轉轉。”
左思安抱著左思齊走出來,坐到前方草坪的一個魚池邊上。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