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憫或者寬恕,求她的結果,只會讓自己的尊嚴遭到更慘烈的踐踏!
自那以後,父親越來越孤僻。他離群索居,終日在這島上的屋子裡混沌度日,房子漸漸老舊、凌亂。每次來,梁鐘鳴都會花時間把這裡仔仔細細地整理一遍。雖然他早已成家立業,可這裡才是他一切溫情的發源地。
也許,很多事人們都已經忘了,那些播灑在這間屋子各個角落裡的歡笑和快樂,的確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可是他,永遠都會記得。
伊楠的第二份工作找得出奇的順利,在一家外企當助理工程師。也許在恆久太風光招搖了,總覺得不踏實,所以這一次她決定從底層幹起,紮實地打好基礎。
這天,一下班她就像火車頭一樣往車間外衝,同部門的工程師小丁立刻緊隨其後,一邊跑一邊叫她的名字,“姚伊楠,哎,姚伊楠,等一下。”
伊楠在更衣室門口及時剎住了腳步,扭頭望著氣喘吁吁地跟上來的小丁,“什麼事?”
她眼裡分明很焦急,可又有掩藏不住的星星點點的喜悅,小丁看得出神,期期艾艾地道:“晚上……有空嗎?”
“啊?”伊楠很驚訝,問,“又有聚會啊?不好意思,我今天晚上真沒空。”他們部門單身的年輕人居多,伊楠才來了兩個星期,大家就熟得稱兄道弟了,時常也會借些由頭出去聚個餐什麼的。
山:浮木(7)
小丁面露失望,隨即又不死心地追問:“那明天呢?”
伊楠一隻腳已經踏進門裡了,手也麻利地解著工作服的扣子,揚聲道:“不知道啊,最近可能都沒空。你們去吧,別管我啦……”
伊楠並非故意推託,因為梁鐘鳴回來了。
他們整整一個月沒見面了,連電話聯絡都少了許多。伊楠有了新的開始,不禁想,這樣也好,漸漸地淡出,總有一天,她可以真正將他從心底抹去,還自己一份平靜。所以,當他毫無徵兆地打電話過來,約她晚上一起吃飯時,她有過猶豫,猶豫著是否再與他來往。可是在聽到他聲音的那一瞬間,驟然加劇的心跳和如潮水般湧上來的喜悅是如此明顯,讓她不得不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