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廟在城市另一端的郊區,中途要轉車,去一趟估計要兩三個小時,花火……還真是有心啊。梅李拉看向旁邊的花火,花火耳朵裡塞著耳脈,閉著眼睛默唸英語。
花火不管做什麼事,總讓她覺得吃驚,包括現在的拼命用功,就像豁出去一樣的。
她經常在想,花火為什麼會有這麼強悍的生命力,好像總也用不完的,那種堅定,讓人覺得如果跟她站在一塊,一定會牢牢地吸走。
就像現在,她受到花火影響,也隨身帶了幾本書,有空就看,絕不閒著。
長長的單調的行程,她們幾乎沒怎麼交流,就只有看書。
年華不可負
這是花火第一次這麼鄭重地去拜佛許願,除了這樣,她不知道她還能做什麼。
上午的時候,人還不是這麼多,她有足夠的時間,向佛祖菩薩傾訴她的悔恨與心願。她這是第一次在天地佛祖面前懺悔。她以為她永遠也不會有這一天的。
她不求飛黃騰達萬事如意,只希望優男能夠健康起來,即使她永遠再也見不到他。
佛祖,觀世音,彌勒佛,甚至是關公,正殿側殿她全去了,向所有的神佛都燒了香磕了頭。平靜的恐懼,無處不在地瀰漫於心中。與知道父母感情破裂時的不肯接受,與知道像樣入獄時的惶然擔憂,與知道芳芳去世時的震驚抑鬱不同,這一次,更顯得靜水深流,唯有默默的承受與隱忍,半點都不能說的。
她知道,在優男真正站起來之前,她也將無法真正站起來。
她的靈魂與優男的雙腿一樣,是傷著的殘著的,不知何時才能得到救贖。
中午的時候,人漸漸多了,到處都是人,兩人人就近吃了一點齋飯,坐車回去了。
回去的行程,是更沉默的,所有的話,好像都已經對神佛說了。
回去的路要比來時曲折,到處都是堵車,花火卻不受絲毫影響,她並沒有什麼特別想趕著回去的地方。在哪裡都是一樣。
在市中心轉車的時候,梅李拉抵擋不住誘惑,跑去逛街了,花火自己回去。
慢悠悠地回到學校時,已經快五點了,陽光有些發黃。
花火慢慢地走在校園裡,有點不知該往哪裡去。
路過一個操場,籃球架下幾乎還沒有人,偶爾一兩個跳躍的身影,讓她覺得很是羨慕。她忽然有了也去打打球的衝動,便跑到場邊,跟個男生借了籃球,來到籃下運起球來。
拍著球到處跑的感覺,還真是好,這時的自己,身心都是自由的。
她高高地跳起,投籃,目光緊緊盯著球影,跑動。稍不留神,球就不知飛哪裡去了,所以,目光和注意力時時刻刻都不能從籃球身上移開。所以,沒空去想其它的事兒了。
年華不可負
慢慢地,她玩得有些開心了,臉上有了笑容,雖然只是一個人,但自得其樂。
喬蘇又來找人打球的時候,一不小心就看到了她,驚喜不已。
他悄悄站到場邊,看著花火的身影,她打球的樣子,真的很好看,一點都沒有女生的懦弱猶豫,自有個人的利落悠遊。
手機響了,隊友們叫他趕快去運動場,他說他不去了,他要跟其他人打球。
難得看到花火打一次籃球,他怎麼能放棄親自觀看的機會呢?
花火玩得上了癮,合不得放開球了,雖然她並不怎麼熟練,卻是很灑脫。
天色稍微淡了一點時,喬蘇決定抓住這個機會。
他拿出頭巾綁上,跑上場來:“嗨,花火,我是喬喬,可以跟你一起打球嗎?我教你。”
花火看了看他,很是眼熟,但一下子想不起來。雖然看起來也有點想泡她的意思,但他的眼神很是清澈,表情是少見的靦腆,一點也沒有一般男生的猥瑣,不招人討厭。
“幹嘛要跟我打球,我們認識嗎?”
“認識啊,”喬蘇笑得很可愛,“上個星期我們和校籃球隊打比賽,你不是來拍照了嗎?我記得你呢。”
“哦,那你叫什麼?”
“我叫喬喬,三國時美女大喬和小喬的喬喬。”
“喬——喬!總覺得好像這個名字有點熟,不過我現在年紀大了,記憶力不太好。”花火嘿嘿一笑,把球丟給他,“既然你自告奮勇,那就表現好一點,教不好我就走了。”
她近期好像忘了很多的事情,很多的人和物。其實她明白,她心裡全記掛著優男的病情,更是逼著自己瘋狂地看書,想遺忘一切。除了這兩件事,她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