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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部分

阿蒙哭得稀里嘩啦:“芳芳她……她昨天晚上去世的……胃胃竇癌晚……晚期……”

手中的裙子掉到地上,花火半天沒說話,只有握著手機的手在顫抖。

阿蒙也說不出話來了,只是不停地哭不停地哭,花火只是沉默地聽沉默地聽。

良久,花火才哽著聲道:“誰……告訴你的?你……確定,這是真的……嗎?”

阿蒙斷斷續續地道:“是真的……她媽媽……通知我。芳芳病重的……時候,我去看望過她……沒想到走得……這麼快……”

是真的……應該不會有假……花火的眼睛紅了:“我……我不知道該說……什麼……明明感覺,昨天還有說有笑……我沒辦法……想象……”

生命如花

訊息來得太突然太震驚,她的反射神經短路,無法接受這個訊息。

阿蒙又哭了半天,才道:“芳芳的葬禮明天在家裡舉行,我準備出發,你……去嗎?”

“當然要去……告訴我芳芳家裡的地址……”

聊了兩句以後,畢業後就沒再聯絡的兩人心情異常沉重壓抑,並沒有多聊。

結束通話後,花火倒在床上,看著床頂發呆,腦裡近乎一片空白。

明明應該是鐵板釘釘的事實,可她還是覺得死亡離她如此遙遠,覺得阿蒙的話就像做夢,她無法感受到這種殘酷的真實……

半天之後,她才無力起身,把衣服收拾了,然後懶懶地梳洗睡去,準備明天一大早就出發。這天晚上,她做夢夢見了芳芳,芳芳的笑容和嬌氣,與高中時並沒有兩樣,夢裡並沒有憂傷與死亡,高中的時光,彷彿在夢中重現。

早上,她很早就醒來了,阿蒙的話更像是一場夢了,芳芳的離去,更顯得不真實。

提著簡單行李出門的時候,她看向鏡子裡的自己,猛然意識到自己應該穿黑色的衣裳去。她翻遍了所有的衣裳,才找到一條黑色的鑲亮片小裙。她苦笑著,用剪刀把所有的亮片全弄掉了,才穿上出門。

她從未見過和想過死亡的事,她毫無心理準備,她甚至不知道該怎麼面對。

她只能憑著本能行動。

坐在火車上,五個小時的行程,是高中生活的再現,她和芳芳相處的點點滴滴,如此鮮活。芳芳的聲音就在她耳邊迴盪,芳芳的笑靨就在她面前綻放,她覺得,她其實只是去芳芳家玩,芳芳正打扮光鮮地等待她。

當回憶暫時淡去,阿蒙的話忽然重上心頭。

聽說,芳芳去年數次胃痛得昏倒,她的父母帶她去醫院檢查身體時,就已經被確診患了胃竇症晚期,已經回天乏術了。她的父母怕她精神崩潰,沒敢告訴她實情,只說她得的是普通胃病。後來,芳芳做了手術,痛苦才稍微減輕了些。

生命如花

放暑假沒多久,被強行壓制的病情突然爆發了,芳芳被緊急送院治療,她一直不知道她得的是癌症,在父母和男友的寵愛著樂觀地接受治療。直到生命的最後一刻,她才知道她得的是不治之症……

也許,沒有人知道她在生命最後一刻,她的痛苦和絕望有多深……

也許,沒有人敢去想這個問題,她的父母,她的男友,她的朋友,還有……花火。

花火也不敢想,那種處境太殘忍太刻骨,她想她無法承受,只是,只是芳芳一定很不甘吧……擁有世人豔羨的一切,天生的美貌,富裕的家境,疼愛的父母,優秀的男友,光明的前途,如花的年紀,卻在突然間全部失去……

芳芳,本該像別的女孩一樣結婚生子,過著優越無憂的生活……

火車到站了,花火昏昏沉沉地走出火車站,昏昏沉沉地鑽進計程車。

她第一次去芳芳的家裡,沒想到,竟是參加葬禮……人生原來竟是這麼殘酷。

臨近芳芳的住址時,花火提前下車,她突然很害怕到達那個充滿絕望與悲傷的地方……

在路邊,她拐進一家花店,買了一束白菊花,她送給芳芳的最後的禮物,只能是這個了……

她走得很慢很慢,真希望永遠也走不到那個地方,可她還是很快就看到了那個掛著輓聯、只有黑白、瀰漫著悲傷的小樓……

來參加葬禮的人並不多,只有幾十個至親好友。

葬禮也很簡單,花火想,她的父母,一定很悲傷吧,無心操辦隆重的後事吧。是啊,人已經走了,葬禮再隆重,也不能讓亡者復活,別人的同情憐憫只是徒添悲傷而已。

她本以為能見到芳芳一面,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