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抑鬱,大家只是安靜地做自己的事,似乎已經無話可說。
她也一樣,對什麼事都提不起興致,不愛動了,不愛說話了,沒有幹勁,只是經常望著天空發呆,其實什麼都沒有想。
風,在想什麼呢?他的心情是怎麼樣的呢?他希望能得到怎麼樣的對待?她能為他做什麼?她該怎麼辦?她,想瘋了,卻想不出任何答案。
風從何來
不管是面對怎麼樣的人和事,哪怕是毛叢叢的壓制、米菲菲的羞辱、丁古拉的要脅,哪怕是眾多幫派的聯合抵制、哪怕是華哈哈的陰謀活動、哪怕是學校長久積累下來的暗黑傳統,花火都可以找到辦法去一一擊破,都能不擇手段地征服所有人。
可是,唯有風,唯有這件事,她無能為力。直到這時,她才知道,其實,她果然只是一個孩子,在真正面對關心的人和事時,那麼弱小。
誰來救救她,誰來救救他的風?花火在心裡吶喊。
花火想辦法去消滅流言,凡是發現有誰嚼舌頭,她想辦法整治誰。但是,她發現,流言這種東西,根本是管控不住的,無論多少強大的武力壓力,在流言面前都顯得脆弱。
流言就像風,只有嘴有舌頭,就能無成本、無限制地製造和傳播,無法用外力杜絕,而沒有得到控制的暗流,總有一天會成為水上的漩渦,捲進很多東西。
那天,高三S班有人爭吵,雖然沒有發展成打架,但吵得很兇,上課了還在鬧,老師都不敢進來。面對紛亂的課堂,一直坐在角落裡不語的風遠徹走過來,插進眾人之間,淡淡道:“上課了,要吵出去吵。”
一幫人不甘地罷手,但有一個人卻挖苦地道:“吵又怎麼樣,你要不要也捅我一刀?”
風遠徹的眼睛微微眯起來,眼角微微跳動,死死地盯著他。
他的表情很可怕,但不怕死的傢伙卻不只他一個,那個男生更挑釁地道:“怎麼了,看著我幹嘛?成啞巴了?還是沒種?”
風遠徹還是不說話,還是死死地盯著他。
氣氛很沉重,很詭異,很危險,全班同學沒人敢出聲,紛紛往外撤退。
突然,風遠徹動了,因為不愛學習也從未用功學習而將眼睛保護得好的學生們看都沒看清楚,他已經出手扣住那男生的咽喉,幾個用力而迅速地推進,一路掃倒桌椅,將那男生逼到了牆壁上。
風從何來
那男生原本也是個高手,卻被他壓制得死死的,他雙手扳著風遠徹的雙手,卻怎麼也扳不開。因為喉嚨被扣住,他的嘴裡只能艱難地發出“嗯嗯唔唔”的聲音。
風遠徹一動不動地盯著他,眼裡閃著凌厲的光芒,似乎在欣賞著對手的痛苦。
眼看對方要堅持不住了,他才慢慢地道:“如果你以為你有本事鬥過我的話,試試看!”
然後,他放開手,再也不看他的對手一眼,雙手插進褲袋裡,面無表情地穿過一地的桌椅,大步走出來。所有人都讓開他,他揚長而去,沒有回過頭。
當花火找到風遠徹時,他正枕著雙臂,躺在草地上,望著天空。
她在他身邊躺下,學他枕著雙臂,望著天空。
兩人好久不說話。
這樣下去,他會沉默到死的。花火先說話了:“要不要偷偷溜出玩?”
風遠徹淡淡道:“有什麼好玩的?”
“去玩街頭籃球?去看中泰拳王對抗賽?去打電子遊戲?或者去街頭調戲俊男美女?或者去看歌唱演唱會?”
風遠徹終於笑起來:“你的想法還真多。”
“當你沒什麼想法的時候,可以聽下別人的意見嘛。”
“你怎麼知道我沒有想法?”
花火翻身趴在地上,認真地看著他道:“不管你有多少想法,如果不說出來,不表達出來,就跟沒有想法一樣。”
風遠徹凝視著她:“有想法就能怎麼樣?”
花火衝著他的耳朵大聲道:“那就去做啊!這樣憋得弄死自己,不如放手去做!我就是這麼幹的!”
“是啊,我有時也很羨慕你和佩服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什麼都不怕。可我不行,我真正想幹的事,都不會有好下場。”
花火說:“我總是想,與其這樣等死,不如主動去找死!等死是讓別人控制我,找死至少是我自己的意願!所以,我什麼都敢幹!”
風從何來
風遠徹緩緩地道:“即使是……壞事?”
花火用力地說:“是的!如果做壞事能夠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