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個屁!”的紅著眼,隨手抓了個酒瓶就摔在地上。玻璃碎片和酒水一同被濺起,光彩流動,卻終逃不過落入地面,迴歸死沉的宿命。
心尖都害怕的顫抖,爸的眼神一直都很嚴厲,甚至是恐怖的。可就算是如此的害怕,我依舊站定在原地,語似無謂:“是,我確實是不懂。平時看上去你是那麼的愛媽,可是為什麼你每次不順心時都要拿媽撒氣呢?媽她難道該欠你的不成?”
“淺淺!”媽拉住我的手,想讓我住嘴。可我卻執意站定在原定,不願退讓分毫。我想要證明,我已經長大了,不再是那個躲在媽媽身後害怕膽小的小孩子了,而是可以保護她的女兒了。
“你從來都是那麼自私。”我控訴著,“你從來只會為你自己考慮!你沒有想過媽媽,更沒有想過我!你根本就不愛媽媽!”也從不愛我……這句話我不敢說出口,我怕說出來不過是自取其辱。
“你以為你長大了?”爸站起身,搖搖欲墜,“你懂什麼是愛情!你們小孩子那些無聊的承諾是愛情?那些無聊的鮮花,情話是愛情?那些生死相隨是愛情?放屁!”抓起酒杯灌了口酒,爸的眼睛更是充血般的腥紅。
死咬住嘴唇,我不願意退讓:“那你說什麼是愛?愛難道就是這樣嗎?對家不聞不問,不順心就拿家人出氣?這難道就是愛嗎?那我想,大家還不如不要愛!”
“我……”爸終於無話可說。
我捏緊自己的另一隻拳頭,指甲深深陷入肉裡,以此疼痛強迫自己不可以哭:“你根本就不愛媽媽。”也從來不曾愛過我。
又一次陷入沉默,握著媽媽顫抖的手,我感覺到的不是媽媽的害怕,而是期待。媽媽在期待他的回答嗎?也是啊,至少媽媽是愛爸爸的,很愛很愛。
這沉長的寂靜似乎歷經了一個世界,沙啞的,爸爸開了口,嘴角帶著幸福的笑:“不,我是愛你媽媽的。”
感覺到媽媽的手激動的顫抖,突然就失去了所有力氣,像被抽乾一樣。手,鬆開從媽媽的大手上滑落,無力垂在兩側。我聽見媽媽動情的喊聲:“振嶽……”
媽媽看著我,一眼幸福的流光:“淺淺,你爸爸說愛我呢。淺淺,不要怪你爸爸,你知道你爸爸性子就是這樣的,他脾氣是衝了點,但是人很好。”
苦澀的嚥了口唾沫,我還能說些什麼呢?我似乎根本沒有資格站在這私心裂腹,我已經被判出局了不是嗎?他愛她,她愛他,那麼,我呢?我們是一家人不是嗎?
似乎是站立的太久了,又或許是用了過多的力氣,頭忽忽沉沉的開始犯暈。不知道是多就開始的,其實每當我站立的時間過久就會出現這樣的狀況。我還來不及暈倒,爸卻先我一步倒在了地上。媽驚呼一聲衝到爸的身旁,而後衝我大吼:“你這孩子還愣著幹什麼!快點幫忙將你爸扶到床上去?”
風拂過空洞的掌心,蒼涼了我的整個心房。
看著媽媽溫柔的扶著爸爸的臉,我生硬的別過頭:“媽,你早點休息吧,我出去走走,一點之前會回來的。”
“淺淺。”媽叫住我,“媽媽知道你是心疼媽媽,可是,媽媽和爸爸不是你想象的那樣,爸媽很相愛。”
閉上眼,我揹著媽媽站定在原地。相愛嗎?那為什麼在我的記憶深處總是殘留著那駭人的一幕?我永遠記得小時候爸爸拿著菜刀追著媽媽跑的樣子,是那樣恐怖。可是他們現在還能平靜的說出他們是相愛的。難道我真不懂愛嗎?
見我不說話,媽接著說:“淺淺,媽媽知道你是個好孩子,也很懂事。這幾天你就去同學家住吧,你和你爸都該好好冷靜一下。”
這次沒有停留的,我轉身就走。巴不得,巴不得永遠都可以逃離這個鳥籠!丫丫的呸,我就不信離開這個家我還不能過了怎麼招!可是,為什麼心裡空空洞洞的,眼睛也乾澀的厲害。但我不能在媽媽面前哭,從來不曾有過,也不會因為今天而破例。
“好。”艱難的說出這個字,我奪門而出。
重重的摔上門,我以此宣洩。整棟樓都顫抖了一下,但是很快又恢復它冷漠站立的樣子。風在我周身圍繞,涼涼的,我感覺心有一角開始冰封。靠著走道的牆,我無力的滑落蹲下,雙手環膝,將頭深深掩埋。
“淺淺,不是說有事給我打電話嗎?為什麼不打。”
我抬起頭,將下巴抵在膝蓋上,心疼得要死卻依舊勾起嘴角笑:“你還不是說話不算數,根本就沒回家,還躲在這偷聽。”
“我有回過家了。”子夏蹲下身輕輕伸手將我擁住,“淺淺